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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心(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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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麟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常冠华怕他一时兴起再来几道暗器,飞速道:“不瞒你说,我不是你们江湖上的人,我其实不姓常,而姓荣。”

荣姓,国姓也。

祝麟并不惊讶,也不接话,等着对方接着自报家门。

常冠华看他漫不经心的样子,心中愈发痒痒,抓心挠肝的。他咽了下口水,正色道:“我名荣昶,是当今圣上的皇四子。”

元武国的皇帝本有八个皇子,但一多半都夭折或死于意外,如今只剩下二殿下荣铮,四殿下荣昶,以及五殿下荣堇。

祝麟明白了,当今皇帝年岁已高,迟迟不肯立储君,他们这是急着自相残杀呢。

怪不得给自己起了个“冠华”的名字,原来是司马昭之心呐。

祝麟漠然道:“所以呢?”

常冠华——荣昶道:“你应该也知道,我的兄弟已经死了不少,如今只剩下三人争夺这储君之位,我想得到江湖上的势力相助,也是怕一旦将来真的有那么一天……给自己留条后路罢了。”

祝麟毫不留情地拆穿他,“留条后路?你怕不是要直接逼迫老皇帝让位吧。”

荣昶干咳一声,真诚道:“我很欣赏教主的身手,正好我们二人的目的殊途同归,不如我们合作,你既报得了血海深仇,我也能得到想要的势力,岂不皆大欢喜?”

祝麟两指间捏着一枚鹅卵石,闻言不为所动,反而轻笑道:“可我就想让你死。”

荣昶狼狈地逃窜到屋外,嘴里大喊道:“来人!快来人!”

祝麟慢悠悠地走出房门,听他喊人也不着急,懒散地倚靠在门框上,看猴子一样看着荣昶。

陆陆续续有侍卫闻声赶来,荣昶一时有了底气,回过头来盯着祝麟道:“你为何一定要取我性命?你可知杀害皇子是什么罪名!”

祝麟长眉一挑,讥诮道:“你自己作死,好好的皇城不呆,偏要跑到千里外的荆昌来当武林盟主,即使被人宰了也只能算咎由自取。”

“至于为何杀你,那就要怪你蠢,动了不该动的人。”

他说罢,抬手丢出五颗石子,直取挡在荣昶身前侍卫的性命。荣昶往后退了两步,陡然抽出其中一人腰间的佩剑,大喝一声向祝麟冲来。

祝麟冷笑一声,“不自量力。”

即使被许多侍卫包围着,祝麟依旧不慌不忙,像逗弄老鼠一样戏耍着荣昶,时不时在他身上弄出几道血痕。

荣昶恼羞成怒,不要命一样提着剑乱七八糟的左砍右砍。

祝麟觉得没劲,终于想对他下杀手。就在这时,自己体内突然有股不正常的内力横冲直撞,他身体一僵,一口鲜血猝不及防从嘴角溢出。

荣昶扔下剑,抹掉额上的一层汗,轻快道:“终于奏效了。”

祝麟被一群人围在中间,眼神阴鸷,捂住胸口哑声道:“你做了什么?”

荣昶想靠近他,又不敢,站在离他两米开外的地方道:“只不过在香里加了点东西,而我恰好又提前服了解药而已。啧,要么说你们江湖中人好骗呢,一个个的也太容易上当了。”

“我要是你呀,就不听对方的废话,直接将他杀了也就算了。你看看你,诶哟哟,美人别怕啊,本王会好好疼你的。”

荣昶说着,伸手试探性地探向有些神志不清的祝麟,祝麟眸中精光一闪,抬手朝他丢了最后一颗石子,提着一口气蹿出包围圈,跃上房顶,企图夺路而逃。

荣昶的脸被他划破一道口子,一手捂着伤口气急败坏道:“把人给我带回来!真不识好歹!”

几道影子应声而去。

昏暗处有个人轻笑一声,荣昶怒道:“笑什么笑,光知道看着也不来帮忙,你那破药发作也太慢了,我都快被他折磨死了!”

那人疑惑道:“咦?可我怎么觉得四殿下仿佛很开心呢?况且我早跟你说过,‘引魂’的效力是最慢的,分明是四殿下贪图美色才险些误事啊。”

荣昶道:“还不是因为你那些其他的药都会让人皮肤溃烂什么的!本殿下就是看上他那张脸了!怎么着?”

那人叹了一声,幽幽道:“殿下,鲜花虽美,可也有毒呀。”

常冠华一手捂着脸,咬牙切齿的阴狠道:“我便要摘了那花,又有谁能拦我。”

片刻后,荣昶的影子们陆续归来,却是空手而归。

有人禀报道:“回殿下,被他逃了。”

荣昶愤怒地踹了下说话那人,大喝道 :“废物!你们都是废物!连个中了毒的人都抓不住!统统以死谢罪吧!”

站在暗处那人走到月光下,长身玉立,漫不经心地劝谏道:“别啊,实在不行,给我当个药人也比死了强。”

荣昶嘟囔道:“那还不如直接死了呢。”

他烦躁地抱臂,对着自己的影子们道:“限你们三天时间,给我把那人抓回来,不然就统统把你们做成药人!”

影子们苦哈哈的齐声称是。

祝麟呼吸困难,艰难地提着一口气没让自己倒下去,他不知自己究竟中了什么毒,还以为只是普通的软筋散一类,但身体不断发热,倒有些像……中了那□□的症状。

荣昶真是成功的恶心到了他。

祝麟趁自己还能动,凭感觉选了个方向,无头苍蝇一样窜进了一个府邸。

等他反应过来才发现,他竟不知不觉逃到了无妄宗在荆昌的落脚处,白府。

祝麟浑身发热,脑子也不太清醒了,幸亏他对白府还有印象,直接找到了后花园,纵身一跃跳进了秋日里冰凉的池水中。

当他被池水冰得打了个激灵时,脑子里突然遗憾地想到,若是隋简此刻在自己身边就好了。

平静无波的水面上突然冒了几个咕嘟的泡泡,片刻后,祝麟像水妖一样露出水面。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仰起脸对着头顶的月光,仿佛又回到了十岁的光景。

他眉心微动,在寂静无人的夜晚中稍显委屈的喃喃道了声:“师兄……”

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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