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 / 2）

“所以，我现在是个机器人？”他并没有表现出很惊吓的样子，还是像他生前那样，冷静，理智，聪明，沉着，一如既往让我着迷。

我从柜子里抽出两只袜子，坐到床边，俯身将黑色的袜子套上右脚：“理论上是这样的。如果要说缺陷的话，现在的你只能暂时通过数据模拟与人对话……啧，我拿错袜子了。”

他说：“建议你把成对的袜子卷在一起摆放。”

“不错的建议。”

我把那只灰色的袜子丢回柜子里，又从里面翻出另一只可以和我脚上配对的黑色袜子：“说白了，你还不能拥有独立的思维，你现在所有的想法都是以生前自己的思维为基础模拟出来的。”

他若有所思地说：“所以，因为生前的我从没爱过你，今后的我也不可能爱上你，是吗？”

我一愣，然后无奈地回答到：“是的，这句话直白得也很像你。”

“那为什么我的记忆只停留在我死之前，我同意了你的请求的时候呢？”

我从床头柜上拿起手表，将表扣在左手手腕上：“只是模拟出你的思维就已经给机器带来很大负担了，我只能定时将你的数据清空，时间间隔为24小时。”

“这就是你对我一点好奇心也没有的原因吧，我早就把一切都告诉你了。”

“是的，包括你同意接受数据采集的原因。”

“很有趣不是吗？”他又笑弯了眼睛。

我再一次克制住了想要亲吻他的念头：“是啊，可惜我再也不可能改变你的想法了，而你总是不肯相信，我做的这一切和什么科技发展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是真的很爱你。”

他望着我，沉默了一会儿，问：“你经常和我解释这些事吗？”

我笑了笑，说：“每天。”

“好了，我得去上班了，晚上我会早点回来的，再见。”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