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 / 2）

李珞珈成绩真的很好，柳恒怎么赶也赶不上他。他告诉自己，快进步一点呀，进步一点，能和李珞珈考上同一个城市也是好的。他把所有的心事都写在了笔记本上，塞在抽屉里，笔记本上有时候还贴着便利贴，满满当当的都是李珞珈，这让他感觉自己像个变态。

五.

李珞珈高考的时候没考好，在另一个考场的柳恒只知道他生病了。他跑到李珞珈家里，敲了很久的门，但是李珞珈都不开。他就坐在李珞珈门口给他发短信:

“你开开门好不好。”

“没关系的，你那么厉害，去哪里都会有很多人喜欢你的。”

“你别怕啊，没关系的，你怎么样都很好啊。”

“你看我，我这样没用的人……”

柳恒不太会安慰人，他一想到李珞珈一个人生病了还去考试就很难受，一个人没出息地抹眼泪，给李珞珈发短信。

等到他自己把那几句话翻来覆去说了好几遍之后，李珞珈终于回了一条:“滚。”

柳恒扁着嘴，站起来走下楼去，吸了吸鼻子，给李珞珈发了条语音:“我不。”

六.

李珞珈最后还是上了一个蛮不错的大学，柳恒很开心，约李珞珈出来吃绵绵冰，两个人对坐在冷饮店里，李珞珈百无聊赖地咬着吸管，看着柳恒不停地给他普及他要去的城市，风土人情，吃喝玩乐，高兴得好像自己考上了D大似的。李珞珈转过头去看窗外光芒万丈的午后，铁护栏反射着炎炎夏日波纹。李珞珈突然感觉很平静，平静到几乎疲倦的地步。他靠在椅背上，黑色的帽子遮住了他上半张脸。柳恒不说话了，屏气凝神地看着他，对面的少年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

“你烦不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