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1 / 1）

·？？？？

“我没有想到自己会收到传召。”

“呵嗯。托他的福，我也总算从长眠中醒过来了。”

“您为什么不传召我们全体呢。除了南方的那一位已经重还天地以外。我等三柱俱在。”

“卿何必明知故问。”

“您既然这样说，我是否可以认定那一个正是你我所知的那一位呢。”

“至少现在还不是，这也是我召见卿的原因。既然他还不是，卿也就不必顾忌很多的东西了。”

“这等说辞未免太无情了。他醒与不醒，跟是与不是，明明为两件事情。也请姬为我们想想，不要让我等再承担又一笔天地的反噬。南方那个老家伙的末路，让我觉得非常可怜，更可怕。”

“卿为何不觉得自己会得到万物的嘉赏呢？”

“姬为何到这个时候还要对臣下撒谎呢。这天地的本意，当年我辈还心存幻想，而现在更是分毫不剩了。说起来，这漫长的年月过后，我也只是等候一个结局而已，不敢有任何非议。”

“卿要这样说的话，我就很苦恼了。毕竟卿是四方之首，如果卿表示违令的话，其他的更不会听我的差遣……而我说的事情，明明很重要。”

“您硬要这样讲，我也觉得很苦恼了。您二位的恩怨，我等卑微，安敢参与其中？几千年前，吾辈就禀明过态度了。”

“我不记得卿何时变得这么油嘴滑舌了起来。怕是在欺负我被他封印在此，不能问罪？”

“不敢。”

“而且我记得，当时的你们更向着我这边的，难道几千年后，卿的心意改变了？”

“我的心意如何，也无从影响到您二位的争执。天地本心，我们只能听从，不能违逆。谨小慎微为生存之道，即便明日就是注定的灭亡之时，也不敢做犯上的举动。我即不知您和他当年做了何种约定，也不知如今是否正是天定之刻，您传召我，我来了。您的吩咐既然可能要我插手事端，我是万万做不到的。”

“你若帮我，你那宝贝儿子兴许能免于大难呢？卿纵使看透生死，也偏生是注定重情重义之人，安能舍弃后裔于水火中？”

“生死自有命。他会如何，全看他自身的造化。更况且，在这天地面前，他不过是个蝼蚁小辈，何德何能妄想在漩涡中贪得全尸？姬要救他，是他的福气，君要害他，也是他应得的报应。”

“卿百般推脱，真是让我太伤心了。还是说，比起我来，卿更信得过他？”

“阴与阳，乾与坤。相伴相生，不多不少。您即是他，他又是您。对于您二位，我永远是抱有同等敬意的。只是，与我而言，万物生于虚无，终还于虚无。人生万载，不过梦一场。明天，下月，还是一千个年头，其实都在须臾之间。”

-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