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雨(一)(2 / 2)
“不是抢,我只是拿回属于我的。走吧,别让父王久等了。”齐云鹤揽着齐云霁的肩,一副兄友弟恭的样子,廊外守着的小厮见状上前,却见齐云霁一把甩开齐云鹤,大步先行离去。
议事厅里,宣王呷着茶听着首下的幕僚发言,二子这时禀报入内,但见他二人分作两头,各自为首,偶尔发声,却并无交流,待众人议毕,宣王挥手示意众人退下,独留下二子。
“二郎,你回来这几日,都窝在你那小院里做什么?”宣王也不抬头,翻着手头里的折子,漫不经心问道。
“回父亲的话,儿子休沐在家,无事一身轻,只想睡几个踏实觉。”齐云霁回道。
“大郎呢,你成天不着家的,怎么,文华殿的学士们都告了假非得你日日守在那不成?”宣王半是玩笑半是敲打,“你弟弟难得回来一趟,你们哥俩平日里聚在一块也不容易,见了面连个话都说不上几句像什么样子,本王也老了,将来整个王府就靠你们亲兄二人撑着了。”
兄弟二人闻言俱是一震,心下虽是膈应,面上不得不作出几分亲昵的态度,敷衍过去。
宣王待他二人退下,招来隐在暗处的护卫,“去查查,到底有什么问题。”
齐云霁院子里的侍从都是跟着他待过军营的,寡言肃静,除了我要走出院子时会上来阻拦,旁的时候完全视我如无物。连着好几日不知节制的欢好,昨日里做到一半我竟昏了过去,醒来后齐云霁也自知有亏,便不再腻在我身边求欢,自个儿忙自个儿的去了。
我趴在榻上,看着窗外的嫩芽抽条,一只雀儿从院外飞进来,落在窗沿边,我伸手去接,没想到这雀儿通灵性,稳稳地停在我手边。门外候着的侍从走过来要将雀儿赶走,我忙喊道: “无事,这小肥鸟油炸着吃,可香了!”侍从听我这么一说愣在原地,雀儿闻言也扑棱着翅膀高飞遁走。
关上窗户,把刚刚雀儿带进来的帛书展开,上面蝇头小字: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却月
我认不全那些字,只知道最后落笔那两字是齐云鹤的小字,心里慌乱不可言喻,我捏着帛书犹豫不决,当真是拿不起又放不下,最后只得将它吞了。
齐云霁晚间回来,我来不及收拾案上的字帖就被他一把抓住,“看把你闲的,竟有空练起字来了。我来看看,都写得什么。”
我被他搂在怀里,心虚得不得了,小声唤他:“霁郎······”
“谁教你写的?”他定定看着我,我嗫嚅的回道:“没,我自己瞎翻书看到的。”
他捏着我下巴不给我躲闪的机会,“你可知这两句是什么意思?”我艰难的摇了摇头。
“不知就不知吧。”他松了指尖的力抬起我下巴,一个又轻又柔的吻落在我唇边,他双手捧起我的脸,嘴角小心翼翼在我的眉间眼下流连辗转,我被他如此温柔以待,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晦生,”我睁开眼望向他,“再唤我一声。”
“霁郎,霁郎,霁郎······”我攀上他脖子,主动将自己交付出去,为着这一刻的温柔缱绻,也为着心底那点心虚报偿。
“大小姐,二少爷不在,等二少爷回来了小的们一定立马禀报。”侍从跪拦在齐云霁的寝居外,齐云姜越想越不对劲,平日里她来找二哥从没有拦着不让进的,哪怕二哥不在,他的院子她这个妹妹也是可以任意进出的。
“我问你,晦生哥哥呢?我听大哥说二哥把他接了过来,他人呢,也不在吗?”侍从们只回话不知,齐云姜见屋里关得严严实实,大白天里连个窗户都不开实在奇怪,她灵机一动命随侍上前引开挡在门外的侍从,趁着两拨人乱斗跑到屋后的窗户下戳开一个小口子,只见屋内一片狼藉,床上躺着一个男人,被子滑落在腰间,裸露的肌肤上红痕斑斑,青紫交错,凑近一看,正是多日不见的晦生,齐云姜吓得捂住嘴巴,飞快的跑出了院子。
“爹爹,你快救救晦生哥哥,他被二哥关在房里,浑身都是伤。”齐云姜一口气跑到母亲的后院,宣王夫妇正在园子里品茗。
“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呢?”宣王妃闻言一惊,拉着女儿坐下轻声责备。
“娘亲,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亲眼看见的。”
“这件事你别管了,本王自有定夺,跟你母妃待着这别乱跑。”齐云姜还欲再言,被宣王喝住,目送宣王离去,宣王妃看着女儿一副懵懂委屈的样子强压下心中焦灼担忧,温言安抚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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