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嚯,完蛋(2 / 2)
只是她不知道,她就是在等他说。
赫连叶笑,那笑里夹杂着辛酸和苦楚,“算了吧,大将军!您还是顾好您的权位,一心忠于您的皇上吧。赫连叶无德无能,受不起将军的厚爱。”
她说完转身就走了,没有给他留半分挽回的余地。宁缺毋滥是她一生的人生信条,否则她也不可能从前二十年都是单身。只是好不容易真心喜欢上了一个人,却还是被那人给利用了。
从悦琴阁里怒气冲冲的走出来,她便停下了步子。他没有追上来,没有……呵呵,赫连叶你到底在期盼着什么?你以为这人世间真的还有一点真心吗?
“聂凌,你混蛋!”
眼泪夺眶而出,赫连叶站在悦琴阁门口歇斯底里地吼着,“你他丫的为了赫连赐玩弄别人感情的事都做得出来,你还娶媳妇做什么,干脆去搞基算了!死基佬,老娘明天就去退婚!”
“你这个混蛋,鬼才喜欢你呢……”她吼着吼着声音就弱了下来,脚下一软整个人就跌坐在了地上。
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着,赫连叶默默的抱住了自己,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流个不停,但她始终都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主子!”一直忐忑不安的凉禾刚好走到了悦琴阁门口,便见赫连叶委屈的瑟缩在那里抽泣着,她慌忙过去抱住了她,“主子您这是怎么了……怎么……”
这副样子的赫连叶是她从没见到过的,凉禾一时间慌了,“是不是将军他欺负你了?我——”她说着就要起身去找聂凌算账。
谁知她刚起身便被人拽住了。赫连叶死死拽着凉禾的手臂摇头,她的眼泪却是一刻都没有断。
凉禾看着心都要疼死了,无奈只能蹲下身来为主子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发丝,“主子,凉禾带您回去,好不好?”
此刻端坐在书房的聂凌眼眶红红的,他的手里捏着茶杯的碎瓷片,一滴一滴殷红的血顺着手掌淌下,又在满是茶水的桌面上晕开。
刚刚赫连叶的骂声他全都听到了,可他不知为何就是无法去向她开那个口。有些事情总是越解释越乱,不如两个人都冷静一下,他相信她总有一天是会明白自己的。
聂凌松了手,那一片片碎瓷“哗啦”一声散落在了桌上,伴着一片氤氲的红色为这没有月光的夜晚添了几丝腥甜。
翌日帝京没有一点阳光,一簇簇的乌云压得很低,带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一道圣旨,赫连叶被召进了皇宫。
“叶儿,你如实同朕讲,那些话本真的都是你写的?”赫连赐端坐在龙椅之上,脸色十分难看。
赫连叶毕恭毕敬的跪在殿下,面无表情,“是我写的没错,皇兄觉得哪里不妥?”
“你放着好好的郡主不当,写这些书做什么?”
“赚钱。”
“你、你——唉!”赫连赐指着她,重重的叹了一声,“你的书里涉及了淫词艳曲,已被明渊殿的学士们一同参奏了。你自己看吧!”他说着把一本书扔到了她面前。
赫连叶愣愣的翻开了书,眼前满满的全是红色圈圈和批注,每一页都有,甚至每个段落都有。她不由的笑了,那些明明只是一些歌词还有表白抒情的话,没想到这些在民间话本中极为常见的用词竟然成了淫词艳曲。
“你笑什么?”赫连赐不由得恼火,他对这个妹妹向来宠爱,只是之前她性子温软不曾向他索取些什么。如今虽是开朗活泼了些,可未免有些过于开放了,实在令人头大。
赫连叶合上了书,一双桃花眼定定的望着赫连赐,“如此说来,那皇兄的明渊殿学士们,怕是要把民间所有的话本都参一遍了。臣妹是在替皇兄担忧身体。”
“你——”赫连赐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叶儿,你怎的变成了这副模样?不知悔改!”
“臣妹只是陈述事实而已。书确实是我写的,皇兄要罚便罚吧,叶儿都受着。”
“你在威胁朕?”
“叶儿不敢,望皇上明鉴。”
她说着平静的朝着赫连赐叩了叩头,毕恭毕敬。赫连赐见状也看得出来今日她的情绪不对,从进了皇宫之后她都没有笑过甚至是没有过表情,这也让他不由得心生怜惜。
“罢了。你且回府里好好反省吧,这些书朕就全没收了。你的事朕都听说了,以后缺什么直接进宫来向朕讨,你堂堂一国郡主又是出去卖唱又是写书赚钱的成何体统?”
“臣妹遵旨。”赫连叶再没有抬头,也没去看赫连赐那张被气到变形却又无可奈何的脸,“叶儿还有一事相求。”
“何事?”
“叶儿想退了同聂将军的婚。”
“你——你先回去吧,此事再议!”
“……好,臣妹告退。”
回去的路上下了雨,凉禾为她撑着伞,主仆二人默默走在回府的路上。赫连叶的脸色如白纸,她心里疼痛的感觉不减昨晚丝毫。
“凉禾你说,我这样做对吗?”
凉禾望着她又是一阵心疼,“主子,奴婢也不知对不对。只要主子您顺着自己的心便好了。”
心?赫连叶默默地抚上心口,那里跳动着的心脏每一下都让她更难过一点。她苦涩的笑了一下,眼神飘向远方,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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