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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要有接近那块被放在地下神社中仅有忍者们集会时才能看见的石板的机会。她想,若是此时去了大名身边的话要获得这个机会肯定就比在族地要困难,所以妍犹豫了一会,就决定不接下这根橄榄枝。
只作为宇智波妍的话,一个连开眼也是因为看见母亲死在了面前的五岁小姑娘,而不是像她的姐姐丽一样在战场上扛下无数、见证了父亲的死亡才觉醒了血继的人来说,显然是彻底摆脱这样的环境去当贵族小姐更好。可如果为了这份自加于身的拯救世界责任考虑的话,这点私人幸福她愿意为大义咬咬牙舍弃。
“——对不起,请转告外祖父大人,妍想成为像姐姐一样、有力量保护重要之人的忍者。”她斟酌后选择对那位素未相见的大名使用更为亲近的称呼,抱歉却坚定地伏了伏身。
被两人回绝的使者只好先行回去答复大名,而妍也得到了自家姐姐关于她想开始训练的首肯。即便不是为了以后上战场,在战乱时期能有自保的能力总是好的。从再次送别亲人的痛楚中抬头,丽在第一次的课程里为妹妹讲解了最为基础的查克拉,还顺带演示了一下如何使用手里剑。
妍看着少女动作轻巧地刷刷两下就在墙上钉一排整整齐齐的手里剑,而她自己按着姐姐所说的却只投掷出了连墙都够不到的距离,顿时为了这差距咋舌不已。然而这呆楞的神色似乎被丽误解了,她扬起唇角露出柔和的笑容,揉了揉妍的头轻声鼓励。
“妍只要努力一点,很快就可以做到这样哦?在此之前,要好好加油啊。”少女俯身对着她抿唇一笑,眉眼里都透着温和,像极了她们的母亲。妍不禁抬头盯着丽黑色的眼睛看,她想起之前只在雨幕中模糊地看到过一次的,那明显已经不再是单纯轮转着勾玉的眼睛。即便自己的双眼那时候蒙着泪水看不真切,回想起来却也能分辨出那绝非写轮眼的图样。于是她鼓起了腮帮子,摆出了一副不太高兴的样子,就像是被打击到了一般,垂头捏着衣角闷闷地哼唧。
“投不好是因为妍的眼睛不像姐姐那样特别吗?”妍把脸鼓得像个白面馒头,养尊处优的小女孩撒娇总是习惯性把错误归结在其他因素上,极少从自身考虑,记忆中她作为宇智波妍的五年来也是如此。固然她才能借着这个话题将明明是因为练习不够的锅安静地扣给瞳术,目的只是想让宇智波丽把自己的眼睛亮出来给她看看,由此来确认一下丽的眼睛究竟是不是真的进化成万花筒了。
“哎?那个叫写轮眼啦,妍也知道吧,这是宇智波一族独有的血继界限……现在妍也有写轮眼了,和姐姐一样。”如她所愿将眼睛亮出来的丽,眼中只有三轮黑色勾玉凝固在眸子里。
咦?
“……骗——人——!那天我看到姐姐的眼睛明明不是这个样子的!”妍当下就差跳起来给丽比划,从艳丽和服下探出的白嫩手指在半空中画出不甚准确的花纹“应该是——这——样——的——就像是鸟儿的翅膀一样的花纹,我记得很清楚!”
年轻的女忍者便被妹妹的这一声喊愣住了,她的确感到那时候的眼睛比往日更热几分,但是这几天负责安葬母亲,收拾后事,连悲痛都来不及完全平复的情况下,她并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件事情。一口咬定绝非如此的小女孩握着拳头硬是让她再试一下,无法拒绝的丽才开始再度细细思考,尝试调动着体内的查克拉将那时候的感觉重现。
妍清楚得看着近在眼前的那对写轮眼开始转换纹样。
扣在血红眼睛里三轮黑色的勾玉慢慢旋转起来,融成了一团墨迹。而后墨迹蔓延至整个眸子,融为三个同样漆黑的爪翅般花纹。妍呼吸滞了一瞬,她不知道该是否该为自己记忆的准确而感到欣慰,只是因为联想到了原著内容便顿时神色复杂起来。在妍记忆中没太多印象的斑,现在也只是个和她一般大的毛头小鬼罢了,更别提再小些的宇智波泉奈,他现下连吐字都还不完全清楚。
那么,宇智波丽的眼睛,理应是宇智波一族现今第一对万花筒写轮眼。可不管是漫画还是动画原创部分,都不曾提及过“宇智波丽”这个名字,要么是她的世界和原著有差异,要么就是……丽在宇智波斑大放光彩之前就已经死了,且无名而逝。这种可能只要想一想就让妍不禁蹙起眉头。
如果是第一种还好说,她对类似无限月读的世界更为喜爱,即便过了数十年也仍然写轮眼遍地走,该在的都还在,不该在的也还在。可她害怕不确定的未来,没有保障的事情,总归是不踏实的。心脏处又开始抽搐起来,妍轻轻按了按自己的胸口,收去了佯装的不满神色。
几天前心脏还痛苦得一度让她以为自己已经死去,但是现在她还活着,她想她的姐姐也能好好活着。妍认认真真地伸手,小姑娘的身高让她必须垫脚才能抚上丽的眼睛,但这看起来有点滑稽的模样完全不会影响她决定说的话。她与高挑的少女四目相对,一字一句开口。“那时候姐姐的眼睛,果然不是勾玉的花纹了。”
显然作为宇智波一族忍者的宇智波丽知道万花筒写轮眼,可她先前却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开了万花筒,因为就连她们的父亲,逝世时也只是三勾玉。她从未想过自己能在瞳术上超越她所崇敬的父亲,所以她只是摆出了有点迷茫的神色,似乎不太确信。可妍要她确信。在妍看来,如果并不是因为和原著世界出现偏差的话,那么丽死得肯定很早。不仅很早,还相当默默无闻。也许就在不久后,这个现在能靠着年龄差拳打宇智波斑脚踩千手柱间的少女可能即便到死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开了万花筒,而唯一的见证者宇智波妍也本会死于心脏麻痹,自然也就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情。然后连一笔带过都没有,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和其他战亡的忍者一样,作为不曾提名的路人角色而消逝于洪流中。
只是死去的无名者中其中之一。
所以她又开口了,不忘端着小姑娘稚嫩的模样。“唔……妍不是忍者,只是曾经听母亲讲过。所以也不太清楚这方面的事情,姐姐要不要去找族长大人询问一下?”
少女顿了顿,然后微笑着点头了。
“我等下就回来了,这次不要乱跑了哦?妍。”
女孩子便乖巧点头对天发誓绝不跑出院子,而在少女的身影远去后才弯下腰将方才没有练习完的手里剑从一旁拾起。
说实话,她本以为手里剑应该是更为轻巧的。她记忆里的所有人都如同投掷小石子般轻易便能让它钉在很远的地方。
因为是忍者吗。
妍吸了吸鼻子,活动着泛酸的手臂然后抬头将身边最后一枚手里剑往墙上掷去。
“…好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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