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 / 2）

“最近我也没什么时间能一直指导妍了呢……田岛先生比我更了解那些孩子们，冒昧问一下您有没有推荐的人选呢？”

于是妍改日便瞪大眼睛看向姐姐和族长一起进了家门，而田岛坐下喝了口她泡的茶后便沉默下来。气氛的寂静让妍紧张起来，丽一言不发地在一旁收拾，而此时妍身上穿着的也从之前那些漂亮却不便于行动的繁琐和服换上了更适合训练也更方便行动的素色棉麻小窄袖袍子。宇智波一族的族徽都因为她方才训练时摔了下来而还有点没有弹干净的灰尘，为自己这样的打扮是否会失礼、以及族长的来意都让她不由自主地感到些许紧张。

田岛本来还对这个决定心存疑虑。他端着茶杯打量了一下面前正坐着的女孩，若单从姿态来看那标准矜持的坐姿与普通的贵族千金无二，相当符合她作为大名孙女的这一身份。

这个还没经历过战争残酷的小女孩真的能够成为一个独当一面的忍者吗？她值得一族之长亲自出马培养吗？可当他看到妍交叠的双手时，那上面显然不是一名只会拿起剪刀将花枝剪断再插入瓶中的贵族小姐会有的模样令他顿了顿。

无数斑驳交错的细小伤痕，新的挫伤留下的淤血从她显得宽大的袖口中显露无疑，这都是先前宇智波清刚去世时她身上所没有的痕迹。不难从此看出一个孩子的努力。在确定了这小姑娘并非是嘴上说说的三分热度，田岛眼神微微一变，逐渐相信了那些男孩子们也的确可能在她手下哭天喊地的话，他有点好笑地将心中最后一丝怀疑打消。

“妍，我听丽说你最近在训练场里没有孩子敢和你对练了？”

虽然是略带玩笑的口吻，但此时他已经彻底不再将她当做是个可能只是一时兴起就说要成为忍者不知人间疾苦的柔弱小姑娘，而是真真正正觉得她有付出与这句话相匹配的努力，拥有远超外表的坚毅意志力的孩子——可不是所有天才都愿意比他人付出更多努力，所以他确信宇智波妍，确是个可塑之才。

妍点了点头，成年人虽乐意指导她却也并不愿意与她交手。她已经自己一个人练习了有一段时间了。

“——那你从明天开始，就过来和斑他们一起接受指导吧。”在妍点头后田岛便点头，而后对她露出了可以堪称是带着期许之意的微笑“泉奈比你小些，也刚起步。好好加油。”

这无疑是族长对她的认可。这个认知让妍一下子激动起来，她毫不掩饰自己目光中的坚定与自信，昂首挺胸地朗声致谢。“是！宇智波妍，定不会让您失望！”

——————

宇智波斑有点苦恼。

是因为最近和他一起训练的除了弟弟泉奈之外又多了个不讨喜的丫头片子。

若只是如此那也没什么要紧的，但他在父亲将女孩子带过来的那一瞬间，他就想起了曾经见过宇智波妍。是在她和他还牙都没长齐的时候，妍每次见到他路过都会奶声奶气地指着他说榴莲头。

一开始他还不确定是不是在说自己。那段时间次数多了他也就记下了“榴莲”这个读音。

……以至于当斑知道榴莲长什么样后，为此气愤了好一阵子。虽然说童言无忌，但是自己也还只是个小鬼头的斑明显对这妍的印象并不太好，小男孩颇有成见并且还毫不掩饰。

虽然也有不会掩饰的一部分原因在里面，忍者这样对贵族还是显得失礼的。

斑本身就贵族出身的大小姐要做忍者这件事情嗤之以鼻，尽管他为了礼貌自以为没怎么表露出来，但是看向妍的眼神中还是明明白白地流露出了那种不屑。这样的家伙也能上战场吗？别开玩笑了。

可惜斑这种与妍对视时高冷的标准宇智波神色还没持续多久，已经被宇智波妍盯着他看到都要不自然起来地走开时妍突然一个拍手后，恍然大悟般说的那句“原来那个榴莲头就是你啊。”给气没了。

这个时候的宇智波斑还是个表情丰富的小少年，或者连少年也还算不上，只是个刚七岁的小男孩罢了。生气的时候会像小炮仗一样吼人，比当初电视里和千手柱间打水漂时的情绪波动还要明显。

也许是因为年龄小，也许是因为妍还冷笑着一抬下巴，又像是觉得失礼了一般用手捂住嘴，却故意拖长了语调用他能听见的声音再轻轻重复了一遍榴莲头三个字的缘故。新仇旧恨叠加，斑气得快要跳脚，但他当着父亲的面又不可能这么做。所以他只是铁青着脸，咬牙切齿地说了句多指教。

若是此时这样问她心情如何，小姑娘一定会回答今天阳光最灿烂的时候便是此时。她也全然不似言行失礼的孩子，对小两岁的泉奈完全扔掉年长者的架子点头后极为礼貌地说了句请多指教。太虚伪了，斑的脸色又黑了几分。

而妍抬头发现有个大概离【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的这句话似乎只差个逗号的孩子时，深知自己方才欠揍程度的女孩不由得面无表情地扯了扯田岛先生的衣袖。

…她怕她一个没控制住又要喊出榴莲头三个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