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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媛的红唇带着血色,她不去理会张向阳,直接对准目标人物:“张义诚,你妈死的时候我还没进门,所以这事跟我没关系。是你这个‘好爸爸’一家人逼死了你妈。不就是当个小三嘛,有钱人谁不是三妻四妾,至于去死?”
她说着用手指了指张木林:“哦,对了,那时候,你和你妈也在场,要不你来说说?”
“她说的是真的吗?大……”大哥这个词孙艺欣叫不出口了,她颤抖着双唇,泪眼模糊地看着张木林,想要亲耳听到他的解释。
张木林却在此刻选择了沉默,他甚至闭上了眼睛,转过身躲开了孙艺欣的追问。
“你呢,你告诉我。”孙艺欣看向张向阳,如果事实真如卓媛所说,这个人不配为父。
张向阳靠在墙上支撑起自己已经不是那么健壮的身体,垂下头,嘶哑着说了一句:“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就完了吗?”卓媛冷笑道,“哦,不过你已经拿15%的股份来弥补你的过错了,真是大方啊,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弄死个人拿钱来摆平就行了。”
卓媛料到有一天张向阳会因为内心亏欠这个小儿子而在财产分配问题上有偏向,但她万万没想到差距会这么大,凭什么一个私生子能分到那么多股份,而她作为张向阳现在的妻子,却什么都没得到。
不,不仅是没得到,还失去了很多!
配偶才是第一继承人,张向阳手里的股份原本应该有属于她的一半,现在却直接被这个野孩子分走那么多!
天底下哪里有那么便宜的事!
幸好她来的及时,不然张义诚一旦签下了那份文件,她和张泽以后都只有喝西北风了。
她说什么也不能让一个外人夺走了自己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
好在她有把柄在手,要不是几年前偷听到张向阳和张木林的谈话,得知了张义诚亲生母亲的死亡真相,她今天恐怕就很难将这事搅黄了。
“张义诚,这股份你也拿得心安理得啊?”卓媛走到了孙艺欣面前,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在自己颈脖处来回抚摸。
“当年你妈妈将你送走以后,就拿了一把刀找上了门准备以死威胁,可是那又怎么样?原配多厉害啊,几句话就把你妈骂得气都喘不上,张向阳怕老婆,一声不吭。你说你妈能怎么办?当然是对准这里就割下去。”
卓媛说得绘声绘色,还拿手比划了下,“一刀下去,血得流成什么样啊,真惨,也不知道有人叫救护车没有。”
“怎么,怎么会这样……”
孙艺欣已是泣不成声,撑着墙才能勉强站立。
张木林伸手想要去扶她。
“你别碰我!”孙艺欣尖叫着甩开他。
卓媛昂首挺胸,以胜利者的姿态看着这些人哭的哭悔的悔,心里畅快极了:“这还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你妈连自己骨灰都不愿意留,直接叫家里人给撒海上了,一个人得多绝望才会做出那样的决定啊!”
“卓媛!你再说一句我就让你从这个家里滚!”张向阳怒不可遏。
“不用你赶我也会自己走,大不了我也去死,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逼死身边的女人!”
卓媛抬手指着孙艺欣讥讽道:“哈哈哈,张义诚,你居然还在春节的时候去给张家人祭祖,你怎么不祭一祭你那尸骨无存的妈啊!你要是接受了股份,你妈得从阴间跑出来找你!抽死你这个不要脸的白眼狼!”
“啪!”
张向阳响亮的一巴掌甩在了卓媛的脸上。
卓媛一手捂着脸一手抓着张泽:“我们走!待在这种畸形的家庭里,咱们早晚也会死得惨!”
张泽挣扎着说:“妈,你刚才说的那些也太过了。”
“你走不走?你要是愿意继续陪他们父子玩,以后出了事别来找我!”
卓媛演完了这出大戏,目的已经达成,没有继续留下来的必要,转身往楼下走去。
张泽无奈,待在这里身份尴尬,只能跟着他妈走了。
整栋房子忽然安静下来,孙艺欣的抽泣声格外明显。
“我们进去坐下来谈谈吧,你还想问什么,我们一定毫无保留,全都告诉你。”
张木林走到孙艺欣身边,试图像以前一样,温柔地摸头安抚。
孙艺欣满脸泪痕,双目红肿,用尽全力推开张木林,愤恨的双眼直视着他:“你们……你们这种事都做得出来,还想让我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继续跟你们相处?把我当什么人了!我今天就告诉你们,我就是死,也不会再回到这个地方,不会再跟你们说一句话!”
孙艺欣不顾一切冲了出去。
这里是张向阳的主宅,她没来过几次,对路况不熟,出了门根本不知道往哪里跑。
可她知道自己不能停下,只能一直往前,远离身后那栋光鲜漂亮却充满血腥与欺骗的高级住宅。
从此,跟那里的人再也没有缘分。
目睹亲人一个个都离自己远去,张向阳弓着背缓慢又吃力地走回房间,整个人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爸,你别太伤心了。”张木林扶着他在沙发上坐下。
张向阳取下眼镜,揉了揉跳个不停的太阳穴。
“这个孩子,我最终还是丢了……”
一句话仿佛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如果时光能倒流,他一定会给张义诚一个美好的童年,不会对那个可怜的女人说出“把孩子打掉”这种话。
他会给他提供最好的生活条件,会抱着他一起逛街,一起玩游戏,会给他喂饭、穿衣服,哄他睡觉。
他会履行一个父亲对孩子应尽的责任。
除了给他一个完整的家庭。
是啊,如果人生重来,他最好的选择是对爱情忠贞,对婚姻负责,所以他根本不应该去碰别的女人,而张义诚也就不会存在,他永远也没有机会成为这样一个善良正直的年轻人的父亲。
可他是真的爱这个孩子啊,哪怕这份爱来得太迟。
男人捂着脸流下了悔恨的眼泪,抽动的双肩是那么单薄脆弱。
张木林陪着他,抚摸着他的脊背,一下又一下,直到他平静下来。
“爸,放心吧,我会把义诚带回来的,我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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