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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有人敲门,张木林紧了紧领带,一秒恢复办公状态,喊了声:“请进。”

助理小林拿着今天上午股东大会的议事纪要来给他审阅。

“放着吧,我待会再看。”

“好的,那我先出去了,有什么问题您随时call我。”

“咳……”张木林清了清嗓子,叫住了准备离开的助理。

“小林,我这里正好有个问题请教。”

小林:“张总您太客气了,有事尽管安排。”

张木林面容冷硬:“如果一个女孩子刚刚表白完转身就走,还说了类似以后不再联系的话,是什么意思?她到底喜欢还是不喜欢?”

这种问题从张木林嘴里问出来,令小林打了个寒颤。

不过对一个优秀的助理而言,老总交代的再奇葩的事也不是事,他认真地回答:“这要看那个女孩的年纪,和她告白的对象是什么样的人?两人之间的差距大不大,是否存在女方知难而退的可能。”

张木林补充道:“女孩应该不到18岁,男方的话……大概是像我这样的人。”

小林:“……”您这样的会有小妹妹主动告白?

小林的后背更凉了。

他本着职业道德说:“小姑娘嘛,心思活络得很。我侄女三天两头换偶像,个个偶像都被叫‘老公’,天天发微博表白。男方要真像张总您这么优秀,女孩子肯定个个都把你当偶像的。”

张木林:“……”

原来只是被当成普通爱慕的对象了吗。

真相要不要这么残忍。

“好,你出去吧。”

赶客的脸色如同黑面阎王,助理赶紧退出办公室。

得到了错误引导的张木林越想越觉得助理的话很有道理。

过来人的看法就是不一样,就是一针见血。

他回想起跟孙艺欣共处的这几个月里,他以为弟弟突然变得软糯粘人,所以便放开了去疼他。也许就是这种家长式的溺爱令对方迷惑,误把亲情当做了爱情,就像追星的粉丝把偶像当成了幻想男友。

也许,女孩连什么是真正的爱都搞不懂。

毕竟人家还没有成年。

张木林想起元宵节时,弟弟曾经做了小饼干约了心怡对象表白,失败后没几天也就恢复如常了。如果,那时的弟弟身体里真是孙艺欣的灵魂,不是更加证明了女孩子的爱来得快去得也快吗?

冷静下来过后,张木林开始认真分析自己对孙艺欣的感情。

摸着良心说,就在今天以前,他对孙艺欣是完全没有男女之情的,因为他压根就不知道自家弟弟已经“表里不一”了,他对她的好,只是大哥对弟弟的亲情。

而至于学校里那个“孙艺欣”,他们只见过三次面,留下的印象不过是小姑娘的包子脸挺软萌,想摸一摸但没有那个胆子,更何况在那娇小可爱的身体里居然住着魔鬼弟弟的灵魂!

又被整蛊了……

张木林就知道自家弟弟本性难移,只要一有机会就要给他创造各种麻烦。

所以,自己作为一个自始至终被蒙骗的人,哪来的爱意?

但刚才听到孙艺欣说“我喜欢你”,又确确实实是心动了。

那么,只有一个理由可以解释了。

既然不知爱从何而来,张木林只能把这样的情感归咎为一时冲动。

往长远想,如果兄妹两人的灵魂不换回来,那么这段错位的关系还会继续,他纵使对孙艺欣有点什么想法,也是大逆不道的,是不应该存在的。

面对着那样的身份,他不能有所动摇。

只要孙艺欣还住在义诚的躯壳里,他就必须跟她保持距离,这才是理智的做法。

只是小姑娘现在无处可去了,一个远离家乡远离父母的高中生,回不了学校也就等于无家可归。

张木林当机立断,不如把房子给她好了。

反正不能任由她搬出去。

于是,就这样,经过一番思想斗争的恋爱白痴张木林,自己给自己甩出一根下下签。

他拿起手机发了条微信过去,内容只有八个字,却称得上是恋爱中最错误的示范——

“你就住在家里,我走。”

**

孙艺欣在收到那条信息时,仅存的一点幻想也化作泡影。

张木林的确言行一致说到做到,已经连续好几天没有回家。

自己再厚脸皮住下去也没机会再见到他了吧。

孙艺欣想过收拾行李一走了之,但她稍微有点动静,管家高文就会跑过来问寒问暖,连带着司机和保姆们也紧张兮兮,看起来像是被张木林交代过要看好她。

既然那么不放心,为什么就是不肯回来见一面呢?孙艺欣也没太大奢求,只想走之前能再跟张木林道道别而已。

怀揣着这样单纯的心思,孙艺欣又来到了公司楼下。

她不敢上楼去,只有躲在停车场出口附近,目不转睛盯着每一辆从地下室开出来的车,只要张木林人还在S市,她就不信等不到他。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时间已过了下班高峰期,孙艺欣眼睛都看疼了,也没见张木林的车。

一阵阵突如其来的冷风过后,天上下起了毛毛细雨。

孙艺欣没拿伞,穿得也少,躲在墙角抱着自己冻得发抖,几米远的地方就是地铁口,她本可以跑进去躲躲雨,但又怕错过张木林的车,仍旧坚守着没有离开半步。

孙艺欣揉了揉冻得冰凉的鼻子,恨自己不争气,嘴上说着会立刻搬走不给大哥惹麻烦,现在又像个跟踪狂一样。

她拿纸擦了擦脸上的雨水,再次看向停车场出口的时候,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缓缓驶出,往市政路口拐了过去,速度逐渐加快。

孙艺欣追着车尾跑,由于不敢有大动作引起围观,她只能一声不吭迈开腿跟上,不能喊,不能挥手,像只被车主遗忘在路口的弃犬,浑身湿漉漉的,狼狈不堪。

司机看了看后视镜,轻踩刹车。

“张总……”

张木林:“车里有伞吗?”

“后备箱有一把,我去取。”司机停下车拉了手刹。

正要打开车门,张木林按住了他的肩膀:“算了,走吧。”

雇主说一不二,司机也不好干涉,重新发动汽车。

隔着被雨水淋湿后模糊不清的车窗,张木林看着那道拼命追赶的影子变得越来越小,他抓紧了车门把手,留下了深深的指纹。

孙艺欣最终还是没能追上车。

她用尽了全力,喘得上气不接下气,蹲在路边把头埋在手臂里,像只正在舔毛的落水狗。

她知道张木林就坐在车里,哪怕从贴了膜的车窗外什么都看不到,但她就是知道他在车里看着她,看她淋雨,看她跑得那么落魄,看她衣着单薄吹着冷风,无动于衷。

是啊,只要她失去了张义诚的身份作伪装,只要他知道了这个身体里的人不再是宝贝弟弟,那么她对于张木林而言,就什么都不是。

已经再也没法回到过去了。

孙艺欣拿出手机拨通张义诚的电话。

“哥!!!张木林他不愿意见我!!呜呜……我一直追着他的车,追……追了好久,他都不肯停下来……他不要我了!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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