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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姆走过来,看了看他手中的康乃馨,小声问:“这些花要怎么办?车里后备箱还有好多。”
高文目不转睛盯着前方,把花放进保姆手里,交代道:“在张总到家前,赶快藏起来。”
卓媛并不领情,相反,她觉得这是张义诚的诡计,表面上装作恭敬的样子,心里不知骂得多难听。毕竟,张义诚就是一个行走的嘴炮,这家里有谁没被他diss过?
她冷笑一声:“不是说撞成脑震荡了?我还以为你要坐轮椅回来呢。”
孙艺欣:“……”豪门继母,果然厉害,她这种战五渣,以后估计有得受了,都不知道哥哥怎么坚持下来的。
不过幸好没住在一起,否则天天见面,她一定会得抑郁症。
“怎么说话的!”张向阳黑着脸吼了卓媛一声。
卓媛不为所动,反而挖苦起了偏心的老公:“听说,肇事司机逃逸了,这几天都过去了,怎么还没抓到?”
这一点,张向阳也挺恼火。事发到现在,交警大队都没传来有用的消息,肇事的大卡车倒是找到了,就在车祸两公里以外的一条没有监控的小路上。
交警队的熟人给他透露,那是一辆僵尸车,车牌都没有,车里也没提取到任何指纹,肇事者搞不好是故意弄来的这样一辆车,没指纹代表对方有反侦察意识,种种迹象表明,这不是普通车祸,很有可能是有预谋的犯罪。
当然,这些事张向阳是不会对小儿子说的,养伤需要平心静气,他不希望给他任何压力。
见张向阳面露难色,孙艺欣作为晚辈,尊老爱幼的品德致使她必须站出来说点什么缓和气氛。
“爸爸你别担心,既然对方选择逃逸,肯定没那么容易抓到的。新闻里不总是报道吗,有的逃逸犯十几年了都逍遥法外。抓不到的话,咱们也……”
“你什么意思!张义诚,你这样指桑骂槐,别以为我听不懂!”卓媛打断了孙艺欣,原本她只是说几句风凉话挖苦,可现在,孙艺欣的一番话似乎是点燃了她的怒火。
“阿泽,我们走!这顿饭没什么好吃的!”卓媛拉着自己儿子就要走。
张泽一脸苦相:“妈……”
孙艺欣并不知道自己哪句话惹恼了卓媛,她只好找个理由赶快抽身,只要她走开了,这场莫名其妙的“家庭战争”就会戛然而止。
“我去把花插上。”孙艺欣踩着小碎步开溜。
高文看着张家小公子离开的背影,内心感慨:小张先生今天的心情不错,斗志却差了点,逃离现场的模样真像一只斗败的小猎犬,耷拉着脑袋怪可怜的。
可是……不应该啊!小张先生可是战斗力爆表的小豹子啊!
糟了!花!一向八面玲珑的管家拍拍自己脑门,大意了啊……
孙艺欣已经安排了一个保姆跟着她抱着花,见花瓶就插。
说来也奇怪,房子里花瓶挺多的,可是要么插假花,要么空着,这可不太符合哥哥的审美。
来到二楼,推开主卧室的门,看着那奢华又时尚还带着一点后现代的装潢风格,孙艺欣就知道这是哥哥的卧室没错了。
墙上贴着哥哥的巨幅海报,穿得有些暴露,衣服下摆还是撩起来的,露出了紧致的腹肌,看得孙艺欣小心脏怦怦直跳。
她把白玫瑰插了满满一个大花瓶,哼着小情歌蹦蹦跳跳来到三楼。哥哥住在二楼,那么三楼应该就是客房了。
保姆跟在她身后,看着手中的红玫瑰,唉声叹气。
让小张先生这样任性下去,今天她们这些家政人员,还不知道有没有饭吃。
“怎么了陈姐?”孙艺欣听到她叹气,回头问。
陈姐摇摇头:“没事,没事,小张先生开心就好……”
三楼的装修风格陡然一变,孙艺欣有种穿越到另外一个房子里的感觉。
与楼下放肆的配色截然不同,三楼的色彩只有黑白灰三种,有着一股性冷淡风格。
孙艺欣走在里面,忽然打了个寒颤,背后似乎还吹起了一阵阵阴风。
她把红玫瑰插在了公共区域的花瓶里,连卧室都没敢进去。
下楼之前,她回头看了一眼,惨白惨白的墙壁,昏暗的灯光,搭配着鲜红的玫瑰,怎么越看越渗人。
脚上一哆嗦,她快步跑下楼。
客厅里,张向阳跟卓媛已经不见了,张泽在外面花园里打电话。
孙艺欣孤零零一个人,在这个对她来说陌生无比的大别墅里,她感到手足无措,犹豫着要不要去厨房找点事做,缓解一下无所适从的空虚感。
这时候,几个保姆神色紧张地从门外快步跑进来,有的拎着公文包,有的抱着资料,还有一个居然拿着一件男式风衣。
紧接着,一个男人从门外走了进来,与孙艺欣四目相对。
男人的身高至少也有一米八八,站立如松,看起来气质稳健。
他的五官长得非常标致,挺拔的鼻梁上方,是一双睿智又冷峻的眼眸,瞳色偏深,目光如一潭深不见底的池水,配合着他脸上略显冷淡的表情,让人猜不透,更不敢随意接近。
已经脱下了外衣的他,只穿着白衬衫和西裤,衬衫的扣子扣到了最上面一颗,袖口也紧紧地包裹着他的手腕,扎进西裤的衬衫下摆处,每一道褶皱都完美对称,规规矩矩,像是经过了精确的计算。
发型更是打理得一丝不苟,哪怕刚刚经过了劳顿的旅途,也没有丝毫凌乱,仿佛每一根头发都有它自己的位置,不偏不倚,刚刚好。
强迫症。
处女座。
面瘫。
这是孙艺欣看到这个陌生男人的第一印象。
然后,她微微歪了歪头,好奇又不失礼貌地问:“请问您是?”
张木林看着正在扮演失忆症的戏精弟弟,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动了动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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