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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迷醉(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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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旭过足戏瘾,和肖让一起出门了。

乔棉试试洗衣机,还能正常使用。她选中快洗模式,迅速洗好三套床品,烘干后搭在院子的晾衣杆上。

北方的夏天干燥多风,估摸着一小时后它们就能干透。

等待的时间愈显漫长,乔棉仰面躺在父亲睡惯的那张藤椅上。

头顶是李子树结满果实的枝条,一颗颗紫红色的李子,随风轻摆,如同一个个小巧玲珑的迷你风铃。

渐渐的,乔棉觉得眼皮沉重。

她寻思着,小睡一下没什么,反正肖让和姜旭很快会回来。

每个人对时差的耐受度不一样。

乔棉属于睡眠不规律的那类人,且认床,环境决定她睡眠时间的长短。

从远隔万里的异国飞回来,一连串的意外,使得她忘了睡觉的重要性。

今天回到家、回到阔别已久的老房子,她真正感受到舒适和安全,遍布的灰尘和凋零的花草,都可以忽略不计。

风吹动树枝,叶片摩擦的沙沙声变成一首催眠曲。

乔棉睡着了,很快进入梦乡。

梦很长,好似回顾往事那般,带着她重走一遍这些年所经历的喜怒哀乐。而且她发现,这个梦完全受她掌控,所以,梦见的几乎都是开心的事。

乔棉站在七中的操场边,望着八年前秋天和肖让一起打扫落叶的自己。

扫着扫着,肖让心生厌烦。

他撂下笤帚,气愤地席地而坐:“小棉,我一个人挨罚就够了,老师干嘛迁怒到你身上?”

“早点扫完,好能早点回家。”十七岁的乔棉,慢慢走到肖让身旁坐下,“我看天气预报了,今晚刮五到六级大风。其实扫了也没用,明天还是满地的叶子。”

肖让双手猛拍大腿:“何苦呢?浪费时间!你到校门口等我,我把笤帚还回去。”起身后,他又说:“上次你念叨想吃炸糕对吧?我打听到哪儿有正宗的北方炸糕,豆沙馅枣泥馅应有尽有,你等我,我带你去吃!”

他跑远了,消失在乔棉的视线里。

“炸糕没吃成,停在街边的自行车还被偷了,你说说,我们当时的运气为什么这么差?”

“我也很纳闷。为什么偏偏那天店主大喜?连关三天门不营业——”肖让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我试图蹲点抓到那个偷车贼,可惜守了半个月一无所获。”

乔棉笑了,分不清是梦境亦或是现实。

“我说陪你一起,你老大不乐意的。其实,我一直跟踪你,怕你发现,我东躲西藏鬼鬼祟祟的,差点被附近摆摊的叔叔阿姨误以为是小偷。”

“宝宝,对不起,你受委屈了。”

肖让的吻印在乔棉的额头。

她触痒不禁,眼睛没睁开,手已摸到自己的脸上。

不对!怎么摸到的是一张嘴?

那张嘴里的门牙,轻轻地咬了一下她的指尖。

乔棉倏地睁开双眼,肖让与她离得非常近,两人鼻头挨着鼻头,反而看不清他眼中流淌的柔情和期许。

“我睡了一觉。”乔棉不好意思地嘟哝,“现在几点?是不是过饭点了?”

她挣扎着起身,肖让却摁住她,顺势为她盖了一条薄毯。

他说:“早晨有点凉,你多躺一会儿,我和小旭做早饭。”

乔棉懵了。

她双臂向后一撑,支起上半身:“早晨?你是说,我睡了整整十几个小时?”

薄毯随她的动作而滑落,衬衫V领的领口似乎也向下延展了两三厘米,隐隐透出文胸的蕾丝花边。

肖让的脸,从耳朵开始红,一直红到脸颊。

他别过视线:“我们买东西回来,你躺在藤椅上睡得正香,怀里抱着几颗李子。我分析着,可能是树上掉下来的,小旭却说你是被李子砸晕了才睡得这么沉。”

“然后呢?”乔棉睡“断片”了,一丁点记忆都没有。

“我把卧室收拾干净,铺上你洗过的床单。”肖让说,“抱你回屋的时候,你笑个不停,我以为是不小心碰着你的胳肢窝,听你说梦话才知道你根本没醒。”

乔棉挪到窗边,拉开窗帘看看天色。

起初她觉得是自己刚睡醒视物模糊,后来又认为是玻璃该擦了。直到她意识到窗户开了一夜,眼前看见的只是窗纱时,她转身抱住肖让。

“你的仙仙锅显灵了!”

上一次感受夏季清晨的雾,乔棉还是不足十岁的小学生。

那时,乔谆易很应景地为女儿制作了一道能起雾的山楂冰糕,类似于时下流行的分子料理。只是多年前条件有限,没有液氮的助力,冰糕表面的雾气不能维持太久。

“小让,”乔棉侧过脸,耳朵贴上肖让的胸口,“我有一个特别棒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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