癫的第二十天(2 / 2)
事情一遍遍在脑子里闪过,艾清月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忙问慕思瓶:“外面着火那你怎么回来了?”
慕思瓶回说:“奴婢报给御林军了,外面实在闹得很,东殿一群疯子,开始打人了。“
“诶,那不管了,瓶瓶,你还记不记得当时淑妃受伤的时候……”艾清月顿了一下,自己都记不太清,“那个请太医的来的小太监是谁?你见过吗?”
慕思瓶一愣,想了一圈她见过的小太监,说:“奴婢只见过他两次,一次是他带假太医来的时候,还有一次……”
艾清月知道慕思瓶是过目不忘的,无论什么东西,只要见过就有印象,忙问:“还有一次?是什么时候?”
“可还是奇怪,”慕思瓶脸上都是纠结,眉头皱得死紧,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还有一种记错了的感觉,“娘娘,您还记不记得之前奴婢说回来路上被一个小太监撞到了?”
“记得,如果是他你不至于认不出来吧?”艾清月侧头看着慕思瓶,总觉得她今晚似乎太紧张了,“瓶儿,没事,想不起来就算了……”
慕思瓶突然拍桌而起:“不!我想得起来!娘娘我告诉你我想得起来!”
艾清月怔了怔,终于发觉慕思瓶人不对了,一个冷淡到极点的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情绪起伏?从她进来开始就不对,慕思瓶不会对于艾清月的问题推三阻四不回答,慕思瓶不会对艾清月发火,慕思瓶不会连一点事情都记不住。
“瓶儿?”艾清月轻轻握住慕思瓶的手腕,顺势扣住她的脉门,明明生这么大气的人,脉搏一点起伏都没有,“瓶儿,本宫想说,你从来不会对本宫发这么大的、流于表面的火。”
“什么?”这人一愣。
艾清月空着的手拿起桌上的茶碗摇晃,水在碗沿滑动却不会掉出来:“本宫给你变个戏法好不好?”不等被艾清月扣住命门的人做出反应,茶碗中的水当即落在桌面上——水化作青烟袅袅升起,悄无声息。
这人一下甩开艾清月的手头也不回地往门边跑。
“三,二,一。”艾清月没有起伏的声音传进那人耳朵里,话音刚落,那人直接软倒在地上。
艾清月抿一口碗里的水,瞥地上的人一眼:“怎么?不敢置信?你不会以为本宫清醒时候的手段还比不过平时疯癫的时候吧?”
“娘娘?”又一个慕思瓶推门进来,这时门外的喧闹声已经停下,慕思瓶看到内室门口瘫在地上的人一愣,“娘娘您没事吧?”
艾清月笑笑,踩着地上的人去迎慕思瓶进屋:“怎么会有事呢?只不过她知道的太多了,还是别出去的好。”
慕思瓶随艾清月坐下,扫一眼桌布上的水,沉默一会儿,说:“娘娘,桌布也是要钱的。”
“知道啦!回头去问洛安然要。”艾清月轻轻考上慕思瓶的肩,位置刚刚好,两人的手握在一起,莫名安心。
“娘娘,您是怎么发现地上这个是假瓶瓶?”慕思瓶给艾清月撩起长发,一下一下抚摸。
艾清月噗嗤一笑:“哈哈哈哈——没什么,如果是瓶瓶你知道因为本宫给李馥下药导致东殿被烧,你哪会一声不吭不敢说,肯定直接上来揍……”艾清月猛地停下话头。
慕思瓶继续抚摸艾清月的长发,两人的头还靠在一起,方才浓情蜜意,现在便是貌合神离的模样:“怎么不说了?”
“咳——”艾清月默默抬起头,两手抓住慕思瓶的双手,微笑完美且漂亮:“瓶儿啊,今日不早了,我们休息吧?”
“别啊娘娘,地上还这么大个人没处理呢。”慕思瓶抽||了一下被握住的手居然没抽出来。
艾清月和慕思瓶对坐,一副贤良温柔的样子:“瓶儿啊,东殿是不是被李馥烧了?”
慕思瓶点头:“是啊。”
“可这不是本宫的错啊,有时候药吃多了总是容易冲动,本宫相信你一定能理解的对吗?”艾清月慢吞吞地说,底气不太足。
慕思瓶眨眨眼:“可是娘娘,东殿烧了还没找出人来,这个没法交代啊,奴婢真的很想打您。”
“……”艾清月脸上还是笑嘻嘻,松开手指向内室门边不知生死的人,“谁说没找到,这个啊。”
“咚——”
“啊——”
翌日,皇帝偷摸来押艾清月抓到的人,却见到艾清月拿红色的披帛把自己脑袋包得跟个球一样,担忧问:“月月,你这是……要不要太医来看看?”
“滚、你、的、蛋。”艾清月转眼跳到院中的枯树上,双手双脚抱住树干,整张脸一点都不露出来,“赶紧带人滚,别回来了。”
李豫看看屋檐下的慕思瓶,怕是艾清月病情加重,低声问:“你是月月侍女吧?她怎么这样了?”
慕思瓶瞥一眼树上的自家娘娘,随口说:“唔,娘娘是对馥贵妃的事情感到难过,您和娘娘那么多年肯定知道她是多么善良且多愁善感的人儿。”
李豫:“……说得我都差点信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