癫的第二十四天(2 / 2)
慕思瓶想起这么乱七八糟的事就头疼,还有一堆没解决的事,只觉头昏脑涨的:“知道了,奴婢会把人放东殿的,您早去早回。”
“行,阿瓶也记得要早去早回哟!”艾清月给慕思瓶挥挥手。
李馥在太医院没醒过,慕思瓶去看她时抓住一个年级尚小的新太医问:“你是新来的?”
“是的姑姑,不知道姑姑是那个宫里的?有什么事情需要吩咐?”新太医给慕思瓶作揖,一直没抬头。
位份低的太医对宫中的掌事嬷嬷和管事公公是需要行半礼的,慕思瓶也不在意这个小太医的言行,只当他是新来的紧张不自在。
“昨日冷宫送来的人在哪?”慕思瓶问。
小太医腰更弯了:“回姑姑的话,在这边呢,在下带您过去。”
太医院就那么点儿地,慕思瓶平时也常来拿些药草给艾清月用,问人不过是懒得找,想早些回去盯着艾清月。
小太医领着慕思瓶走过煎药的药房,在拐角处突然回身举起锥子刺向慕思瓶。
慕思瓶站在拐角处外面,没跟着进去,不慌不忙地举起玲珑扣。
糖豆大的小球正好抵住尖尖的锥子,玲珑扣花纹转动,扣死了小太医手里的锥子。
“谁让你来的?”慕思瓶另一只手捻住三颗玲珑扣蓄力,依旧冷静地问话。
小太医见抽不回锥子,立即松开手掉头就跑。
慕思瓶也不管自己的玲珑扣打下去会不会死人,直接甩过去,一颗打进小太医的后颈,两颗打进他的腿弯。
霎时小太医双膝下跪,刚想爬起来继续跑后颈一疼。
慕思瓶手里缠着一根金线,另一头系在玲珑扣上面。水晶球反弹回慕思瓶手里,慕思瓶一点一点圈紧手中的线。
“说不说?”慕思瓶正要往里走却听见很顿的咔嚓声,脚步一顿。
小太医的头慢慢垂下,慕思瓶一怔,四下瞥了瞥,周围没有人来往。此时接近午时,太医院的太医差不多都出宫回家吃饭休息,留在太医院的太医也去吃饭未回来。
慕思瓶慢吞吞走近阴影里的小太医身边,用脚轻轻踢了一下他的肩膀——就这么倒下了。
“自尽了?”慕思瓶瞥见小太医嘴角的血迹憋屈得不行,“你都来杀人了怎么还带自尽的?”
这事最后移交给大理寺卿刘文瑞处理,叫人来之前慕思瓶用秘法拔出小太医身上的玲珑扣,伤口不解释。
“慕姑姑,我们虽然交情不错,但该问的还是要问的。”刘文瑞一段时日没见倒是比之前看起来有腔调了。
慕思瓶点点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刘大人请问。”
刘文瑞放下心,就怕慕思瓶现场来一句什么“这不是您该知道的”,于是赶忙问:“慕姑姑在这大中午的来太医院作甚?又是怎么遇上这位太医的?”
“昨日馥贵妃发疯烧掉了冷宫东殿,奴婢一时不查让馥贵妃受了伤,便差人送来太医院诊治。”慕思瓶说到这里一顿,压低了声音同刘文瑞讲,“冷宫的人是不能出来的,奴婢这已经是破例了,赶着带人回去才随便问了一个看起来有空的太医。”
刘文瑞听及此,心底对冷宫的规矩……甚觉其不人道:“冷宫的规矩一向如此吗?”
慕思瓶一愣,没想到刘文瑞的重点居然是这个,便说:“一向如此,也不是不能改,可一旦改了前面进来的人不舒服就得闹,新人不如老人会闹,还不如干脆也把新人磨成老人的样子。”
“……这跟驯兽有什么区别?”刘文瑞皱眉,如鲠在喉。
“进冷宫的就是不够聪明的兽,不,应该说是蛊,站到顶端的是蛊王,其他的……不过是食物。”慕思瓶淡然地看着刘文瑞,眉眼微弯,似在讥笑刘文瑞的天真,“您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刘文瑞叹气,按下心里的不舒服:“那慕姑姑是向死者问路,走到药房隔壁的夹缝里他突然自尽吗?”
“不,是他突然要杀我,凶器就是他手上的锥子。”慕思瓶指向张芹整拿在手里查看的锥子,远处的张芹一愣,一脸茫然,“然后……您懂的,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害怕就逃跑,奴婢就只能追,他好像没怎么扎挣就自尽了。”
“没怎么……挣扎?”刘文瑞低声反问。
“对。”慕思瓶眯起眼睛,“一个杀人手法极其生涩的人,怎么可能一点挣扎都没有就自尽呢?而且……一咬一个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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