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如思是他白月光(2 / 2)
邵青禄下令,女子入室,破颅后,寻反骨。
无数女子一声不吭的被人从身后劈开颅骨,尸体送入深坑焚化,焚烧的黑烟飘飘摇摇被风吹出百里,遮天蔽日。
饶是落云阁弟子,也听够了这些日子的哭嚎声。
匕首咄一声钉穿桌面,宋元茂换了条腿翘着,又把匕首□□,眼也不抬:“继续。”
满室静寂,罗勋讪讪一笑,阿谀的奉承道:“知道老大不爱听这些,是兄弟们疏忽了,哈哈。”
一片稀稀拉拉的哈哈声,在宋元茂一个充满威慑的扫视下都噤了声。
下午落云阁出场的是罗勋和宋元茂。
宋元茂在落云阁,仿佛淤泥里的莲花,有点古怪的格格不入,但落云阁以实力为尊,因此虽然其他人腹诽他故作清高,但明面上,谁也不敢抚了他的脸色。
很少有人记得,宋元茂小时候其实就很有混蛋的气质,带着其余弟子常常溜去人间为祸。他是他们中头一个脱雏的,那个雏妓满脸惶恐的迎接了这群比她年纪都小的幼童,并在一群幼童的围观下,结束了自己的第一次。他之所以不再如此,是因为他心里装了朵白莲花,白莲花眼神倔强而嫌恶,在他心底一直望着他,叫他不愿再去与这些人同流合污。
白莲花叫任如思。
那天宋元茂从雏妓身上爬起来,心里陷入一种惶恐的无措,觉得这种事情不如大人所说那样令人着迷,相反,甚是无趣。可身边的朋友皆用一种崇拜的眼光看着他,让他心里那点不安,迅速的被男孩时期特有的虚荣覆盖。他摇摇晃晃的提起裤子,学着大人的口气问那个只比自己大了一点点的女孩:“爽吗?”
他动作不甚轻柔,可到底是孩童,因此也没伤到少女,少女把曲起的双腿放平,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不大熟练的说出老鸨教的吉祥话。女孩的声音小而轻柔,让宋元茂没来由的尴尬起来,他胡乱摆了摆手,转过去不再看,只招呼那些仍垂涎的兄弟们走。
一群小孩大模大样的从青楼走出来,日光灼热,宋元茂舔了舔干渴的嘴唇,在附近人家要了一瓢水润润喉咙,他大口将井水喝下肚,只觉那种冰凉把他的干渴连同茫然一同压了下去。他抹抹嘴巴,没有理会身后凡人的恭送,出门去寻自己一群伙伴。
他对这群惹祸精甚有了解,已经预测到他们应该在他不在的这短暂时间里,又惹出了什么是非,然而他们身份特殊,宋元茂并不担心。可出门之后的场景,还是让他吓了一跳。
他的朋友们七横八竖的躺了一地,哎哟连声的呼痛,当中站了个女孩,女孩满脸嫌恶,手里握着柄小小的剑,声音细嫩的指责道:“瀚洲的修真者竟下作至此吗,你们真是修真者之耻。”
她人不大,道理已是十足,当下教训的几个男孩没法出声,其中一个被她打的最痛的,不服气的说:“女人修什么真,净是大话!”
小姑娘睁大眼睛,稀奇道:“为什么女子不能修真,若是不能修真,你们被我打的满地找牙,那岂不是连一个普通女孩都不如吗?”
那男孩被她怼的无话可说,扭头别眼的功夫已看见在一旁站着的宋元茂,当即欣喜的叫道:“老大,这女的打我们!”
宋元茂站在那里没动,这小姑娘又让他想起刚刚那个雏妓,只是那雏妓怯弱而苍白,她却蓬勃地盛开着,充满活力,并且明亮。她与瀚洲的每一个女人都不同,宋元茂从小到大所见到的女人,永远低着头,脸上挂着卑微而迎合的笑,在落云阁的建筑里,对每一个有需求的弟子敞开怀抱,眼里一片深不见底的暗。
这个女孩叫他想起瀚洲的一个传说,这片土地曾孕育出一个女人,绝顶美貌绝顶凶悍,曾凌驾于所有男人之上,女人风情摇曳,却从不以美貌行凶,她只是平平等等的与男人们战斗,然后杀掉他们,她的武器在月光下闪着细碎的光,让人无端想起薄雾里晶莹的露珠与霜。
她名为恨霜。
他想,或许大人们错了,女孩就该像恨霜,像这小姑娘一样。
小姑娘的剑尖遥遥对准了他,她平静的道:“你就是他们的老大吗?”
宋元茂只觉得自己刚刚所做的什么,在女孩澄澈的目光下无所遁形,他有些慌张的低下头,刚要说不是,就对上了兄弟们的眼睛,那些男孩们用崇拜和期待的目光把他捆住了,他把那句“不”一点点的咽了回去,他垂眼想了片刻,道:“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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