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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个重要性(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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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山的话说完了, 夏玉娘却并没接话, 这让郭夏氏心头有些不安,她带着笑意, 接着和夏玉娘说道。

“娘,你想想,这列家, 早晚也是要分家的, 您若是真分了家后, 我和相公和您过, 也没人会说出什么来。毕竟, 不管怎么,这列家三兄弟不是您亲生的, 而相公, 可是您十月怀胎。”

夏玉娘看了眼郭山, 问他是怎么想的。

“你是姓郭的,对吧?郭家再不好,你奶奶对你还是有些祖孙情意的。你是怎么打算的?你奶奶可不会轻易把你分出来。可你执意要和我过,首先, 你的姓氏恐怕就不能姓郭了。”

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好事?

拖油瓶一家子跑到列家来打秋风, 还要姓着郭氏的姓氏, 哦,列家一家子给你们郭家扛活儿?凭什么 ?凭你脸大?

郭山的脸上有几分纠结, 他一脸为难的看着夏玉娘。

照着以往的记忆, 一旦他露出了这样的表情, 娘一定会说上一声一切由她来做,让他等着消息就是。然而,这一次,夏玉娘却只是一脸淡定的看着他为难,没有半分揽事过来的意思。

“山子,不是娘不帮你,再怎么,娘已经嫁出来了,是列家妇,和郭家,是没任何的关系的,有什么事情,也是你和你奶奶之间的事情,断然没有娘插手的余地。

话先放到这里吧,你若是能在郭家分家出来,来投奔娘,娘是一定会收留你的。当然了,家里不养闲人,你来了,也是要干活儿的。指定没有什么白吃饭,让人养着的美事儿。”

郭山心头一凉,不由自主的看郭夏氏。

“行,娘,那就这么定了,我先和相公家去,看看找个机会分出来,到时就来投奔娘,还望娘赏我们口饭吃。”

郭夏氏并不担心,给了郭山一个镇定的眼神,对夏玉娘说了一番话,夫妻两个也就走了。

“荷花,你是怎么想的?要从郭家分出来可不容易,除非撕破脸,可是,若是撕破了脸,以后我们怎么办?我身子不好,娘说让我干活,我是干不成的。”

郭山这点儿自知之明是有的,他这破身体,读读书写写字还成,干活儿,那是指定不行的。

郭夏氏叹气一声,对着郭山摇头。

“相公你这有什么怕的,你身子不好娘还能不知道?我也快生了,若是生了,怎么也能歇个一个月,坐了月子再下地干活儿,这样不就行了。而且我想着,跟着娘住,咱们怎么也能背靠着大树好乘凉,只要哄好了娘,还愁别的吗?”

虽然婆婆自嫁人后,性子变了好多,可郭夏氏不信婆婆一点儿也不心疼她们,相公怎么都是她生的,她要多狠的心才会不管?

婆婆难不成还能眼看着他们饿死?

“再有,那列青的事儿,我想着有这个事儿,咱们快分了家,到了列家后,我们就寻个机会把这事儿和娘说一说,咱们谋划一番,那毕竟是二房的儿子,怎的好处却让三房拿了去?凭什么啊。”

郭山对郭夏氏这话还是觉得有些道理的,点了点头,两口子回郭家去想办法了。

这边,列昭赶着牛车,带着三个拖油瓶就进了镇子,到了镇子直奔酒楼而去。

天色已经不早了,再不抓紧了时间,一会儿天黑城门一关,家就回不去了。

列昭先把虎皮剥了,卖了肉,又找了个皮毛铺子把虎皮卖了,最后,带着虎骨与一些内脏去了药铺子。

列明三个都看不过来了,卖虎皮时,列黑更好像是被卖去了半条命似的,泪汪汪的。列昭没法,只得又劝他,等下次再猎到了虎,就把皮给他。

列黑立即高兴了,不过列昭心底里却知晓,一时半刻的是不可能猎到虎的。

这东西毒性,但凡被虎盘踞过的地方,一时半刻是不会有另一只虎来的。

虎骨列昭没全卖了,留了一部分托了药铺的老板帮着制成了虎骨酒,那药铺的老板和列昭也是相熟的,连声应下了。

列明和列易双眼放光的看着列昭的银子进了帐,在路上还一个劲儿的盘问,列昭话不多,听了两人的话也不吭声,气得列明够呛,列易也是一脸的阴沉。

一行四个人,卖了猎物往回走时,天都全黑了,列昭和药铺子的老板借了灯笼,赶着关城门前紧着出了镇子往村里走。

到了列家门口,家里人都回来了,列昭喊了一嗓子,夏玉娘先从屋子里走出来了。

“你们吃了饭没有?”

看四人饿得前胸贴后背的,夏玉娘连忙去了厨房,列翠听到动静也快快起来去厨房里帮着忙活,列小妹也没睡,跑到堂屋去,拿着瓜子在堂屋里嗑起来。

一大家子除了三房的两个孩子,都去了堂屋里。

夏玉娘和列翠动作很快,端了饼子和留的菜,又一人盛了一碗萝卜四季豆汤,四个人也顾不得说话了,稀里糊涂的吃上了。

男人们饿极了吃饭就和饿死鬼赶着投胎也不差什么了,很快吃得一片狼藉。

列翠拦了夏玉娘,不让她再伸手,自己把桌子上的碗盘子都收拾了,还一人给泡了杯热茶。

“二哥,快把银子拿出来,交咱爹娘啊。”

列老三列明看列昭低头喝茶不动弱,心里立即不乐意了。

刚刚极着吃饭,大家都饿了,他也就不说了,怎么这吃了饭还不紧不慢的?他还等着和爹娘要些银子呢。

“什么银子?”

没等列昭回话呢,一直闷头编东西的列老头抬头看过去。

“当然是卖了老虎的银子啊。”

列明觉得自己的亲爹是不是老糊涂了,关于银子的事儿能忘吗?啊?

“那银子是二房的,和我们没关系,你们也不用想着分。”

列老头的话让列明瞪大了眼睛,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爹你是不是老糊涂了?那是二哥打猎的银子,怎么能不交公!”

“爹,为什么不分?”就连一直端着架子的列老四列易也沉不住气了,那可是上百两的白银啊!为什么不分!

“之前,我就已经和你二哥说过了,以后打猎,都归二房所有,各房负责各房的银钱,不必交公。”

列老头看着两个小儿子。

“这么多年了,一直是家里供着你们,左再过不久,你们就县考了,自然就不用我们再操心了。说句实话,家里供了你们这么多年了,也差不多了,难不成你们还要把我们的骨头都榨干了?你们也都不小了,读书这么多年,我也不是不知道,你们是有办法赚银子的,不是吗?”

列老头的话,让列明和列易一起黑了脸,两人不满的看着列老头。

“爹,这话说的,我们兄弟以后考成了,出息了,以后还不是你们跟着沾光?真当了秀才,我们每人名下可有一百亩地的禀地,到时,不用交赋锐,一年要省多少银钱?下面也可收着孝敬呢。”

自古来,为何人都说读书方能出人头地?

对于穷人来说,考了秀才不说别的,先说这名下是可以有禀地的,自有那不想交赋税的人家,把地挂在秀才名下,省出来的赋税中,哪怕给秀才五成的赋税当好处,那秀才也要一年少说赚上个百八十两银子,更不要说,还有别的种种好处?

列明和列易都觉得自家爹当真是鼠目寸光,可是列老头却在列明和列易纷纷不满之后,脸色冷下来。

“你们若是不满,那就分家吧。”

堂屋里一片寂静。

夏玉娘有些茫然的转头去看列昭。

这……这是怎么了?

他们二房还在谋划着分家的事儿呢,怎么,现在看列老头的架式,好像就不用他们谋划了?

列明和列易脸色都变了,他们互看了一眼,有些心虚,又一齐对准了列老头。

“爹,您说什么呢?”

“是啊,老头子,咱们好好的,说什么分家!”

列景氏早就忍不住了,她有些不解又有些焦急,母子三人齐齐盯着列老头,就连列小妹都急了。

“爹,我还没出嫁呢,您说什么分家啊。”

列小妹很不满,她还指着二哥给她出些嫁妆呢,结果爹这是说的什么啊。

列老头沉着脸,一一看着列景氏与列明列易。最后目光落到了列小妹的身上,目光有些幽暗。

“好,景氏,你这几日就开始张罗,给小妹相看婆家,等小妹出嫁,我们马上分家。”

列老头说完话,也不再在堂屋里呆了,背着手,回了房。

堂屋里静得落针可闻。

列景氏没留神,被列老头打了个措手不及,她有些慌张的看向她最疼爱的四儿子列易,却发现最疼爱的小儿子没顾上和她对上视线,反倒是看着列杨氏使了个眼色。

列杨氏心领神会,她起身来走到列景氏的身边。

“婆婆,你没什么事吧,要不,我扶您回房?”

这是有话想和列景氏说呢。

列景氏心里立即有些不舒服起来。

这什么事情,儿子不和自己说,却打发了媳妇过来?

不过列景氏也没给儿媳没脸,顺着列杨氏站起来。婆媳两个走出了堂屋。

“娘,相公有些担忧呢,这若是真的分了家,以后想要在像如今这般回到家里怕是不能了。村里都是爹娘跟着长子过,如今家里,大伯去了,想来,您是要和二伯哥在一起过了,我们以后看您恐怕也要受着拘束。”

列杨氏说得动情处还用帕子轻擦泪眼,那模样倒真似乎带着几分真心。

“别人不好说,相公是真孝顺您的,若是可以,还是求着公爹莫要分家。这一次,相公若是能榜上有名,那是自好,可若是还不成,又是三年刻苦,家中又有幼子,媳妇都没办法出去赚些银钱,相公岂不要放弃读书去赚钱了?”

列杨氏的话让列景氏立即面色大变,她连忙抓紧了列杨氏的手。

“放心吧,我任是怎么也不会不管老四,我再去和你公爹说道一二。”

列景氏说着匆匆回了房,看婆婆走得没了影子,列易已经从堂屋里走出来,两口子相顾四目相对,扫了一眼之后就一起回了房。

“相公,你说公公是真的要分家吗?”

列杨氏不无担忧。

“我看公公是真想分,若是真的这样了,我们怎么办?退一万步,就是这次,相公你考中了,不过是个秀才,来年春闱,那可是要入京去,这一路的盘缠,到京里的费用,拜师答赏,这都要银钱,没个几千两,恐怕相公就别想了。”

列杨氏不比别的闺阁女子,她父亲就是秀才,缕试不第,一直没能考上举人,家中银两如流水般花去,列杨氏耳濡目染,却也知道进京赶考的大概。

科举,为何年年那么多人,最后能考上举人,成功当官的,寥寥几十人,一是靠人的才华,二是靠人的运气,再来,就是人脉及家世。

寒门出身的举人太少了。

其中不乏就是科举的费用的银钱,太多太多了。

一般人家,哪里负担得起?

“再看看吧。”

列易的脸色阴沉着。

“若是爹娘真不顾忌我们了,我们还管那么多么?不行就只能打列青的主意了。”

另一边,列青带着魂不守舍的张青梅也回了房。

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说到分家的事,张青梅本就心神不宁,这一事出来,她更是心慌意乱起来。

“青梅,今天我去地里时遇到了堂哥,堂哥说是爹似乎昨天下地去时不小心又扭到了腰,明天你要不要回去看看?”

列青一边铺着炕被一边问,结果身边一片寂静。

列青不解的抬眼看过去,就看到张青梅半坐半靠在炕边,眼睛愣愣的看着窗子,也不知在想什么。

“青梅?青梅!”

列青忍不住提高了嗓门,张青梅好似吓了一跳,猛得转过头来,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

“你这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列青不解。

“没事。”

张青梅有些茫然的摇摇头,又想到了刚刚列青的话,这才反应过来。

“我爹腰扭了?怎么样啊,不成,我要回去看看。”

“不用。”看张青梅一副吓到了的样子就要往娘家走,列青连忙跳下炕来拽住人。

“我问了,爹只是有些扭到,还能动,不太严重,要不我早就带你回去看他了。你明天回去看看就行。”

张青梅被列青拽住了手臂,她有些茫然的抬眼接着重重点头。

“我知道了。”

一直到睡下,张青梅还是一副茫然失措的样子,列青问了几遍,她都一律回说没事,列青只好放弃询问,不过心底里倒是真觉得担忧。

青梅这是怎么了?

而另一边,列黑躺下之后就像烙饼似的,翻过来,倒过去的。

列白有些受不了。

“我说你怎么回事,这晚上要不要睡了?真是,早知道你这样还不如再回去睡呢。”

列白被列黑硬是拽到了新房这边睡,结果谁知道列黑就这样子来回翻滚的,让列白立即烦了。

“二哥。”列黑从来就不是能保守秘密的人,他纠结的拽着列白不撒手。

“你、你知道大哥的事儿吗?”

“什么事?”

列白愣了愣,看到列黑那一脸的纠结,心头一惊。

“你知道了?”

“二哥你早知道??”

列黑立即不乐意了。

“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弟弟啊。大哥不是爹亲生的,怎么你们两个都知道,就我不知道?”

列白一呆,干咳了一声。

他还以为列黑都知道了,原来,只是冰山一角?

列黑却已经陷入了沉思,他担忧的抓着列白的手不放,被列白嫌弃的踹了一脚。

“二哥,你说,大哥会和他亲爹走吗?”

列黑忧心仲仲。

“我听说他亲爹可有钱呢。”

列白的嘴角抽了抽。

你爹不止可有钱,还有权呢。

不过,不是想这些有的没的时候,因为列黑接下来说的话让列白登时气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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