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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病号(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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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想整个人都躺进被子里,又反应过来,啊啊啊啊啊啊啊,之前想着自己是后洗澡的没关系,贴身衣物还扔在浴室里没洗呢!

林夏遥赶紧掀开被子跳起来,跑进浴室里洗衣服,又从空调房里跑去炎热的阳台上晒衣服,全都折腾好了,才终于老老实实躺回被子里睡觉。

等到程冬第二天早上,想着要去林夏遥租的房子里取吹风机,跟着闹钟起床,提前了二十分钟站在主卧门口,轻轻敲了两次门,里面都没有反应。他就拿着手机照明,尽量把灯光对着墙壁,摸黑进去主卧卫生间洗漱了,连卫生间的灯都没开。

可程冬正刷着牙呢,就听到床头柜那里传来了林夏遥的手机闹钟声。

他拉开卫生间的门,往床那边看了眼,被子里裹着的林夏遥压根就没反应。

小半首歌悠扬地唱完,林夏遥也没有要起床的样子。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设置这么早的闹钟,但想着林夏遥毕竟七月份没课,程冬也就没有特意去叫她。

等程冬洗完脸,轻手轻脚地带上卫生间的门,又打算替林夏遥带上主卧的门,她的手机闹钟不依不饶地又唱了起来。

迟疑片刻,程冬先去客厅里拍开了四周那圈暖黄色的壁灯,然后半开着主卧的门,就着照进来的那点不刺眼的暖光,进去床边瞅了眼。

床头柜上的手机继续不依不饶地吵,闹钟备注很有意思,叫:收衣服。

程冬替她摁掉了手机闹钟,犹豫着要不要人工叫林夏遥起床,就发现她好像有点不对劲。程冬伸手一摸她额头,满手滚烫,发烧了……

其实闹钟响了这么久,林夏遥不至于还睡得那么死,她就是发热,脑袋疼,浑身难受,动都不想动,觉得眼皮特别重,睁都不想睁开,懒得理闹钟了。

程冬是拿冷水洗的脸,此刻冰凉的手放到林夏遥发烧的额头上来,她忍不住就想在他手心里多蹭一下,觉得舒服到想闭着眼悄悄喟叹。

林夏遥从小就容易生病,发烧不是一两次也不是一二十次了。程冬想着她最近长途飞行,倒时差休息不好,又是折腾搬家,又是污染超标房子,发烧也不奇怪,压根也没问她为什么会生病。

甚至被她滚烫的额头在自己冰凉的手心里依赖地蹭两下,心全软化了,舍不得撒手了都。

可他返身在客厅里找一通,温度计也没找到,半颗药也没找到,还是着急到上火,觉得自己是不是记性有问题,忘了他家根本没有常备小药箱,除了一点创口贴之类的。

因为程冬健康到冬天冷水浇头都没事。

程冬急匆匆地下楼去,先打电话去告知工作室同事一声,自己今天在家远程办公,而后冲到二十四小时药店里,把常见病痛的药都搜刮了一圈,整了个家庭常备小药箱回来。

程冬回到家里,也没开大灯,就着客厅的光源给主卧照明。他坐去床头,也没有非要喊林夏遥起来,轻轻揽住她脑袋,拿刚买回来的测温仪测了一下,果然是发烧了,三十八度三。

他把林夏遥放平整了,给她捏好被子,又起身出去,开火煮了个青菜粥,再烧水兑温水,查看说明书,拿药。

等到粥煮好了,程冬盛出来一小碗,放上勺子,连着药和温水一起拿进了主卧,才拉开了一半的遮光窗帘。

七月盛夏,早已是天光大亮,刺眼的阳光就晒到了床尾。

程冬拉窗帘没拉全,床头基本没照到,林夏遥的脸还躲在了阴影里。

“乖,遥遥。先起来吃个早饭才能吃药。这药说明书写着不宜空腹。吃完了你再睡好不好?”程冬温声低语地喊她起床。

“唔……再让我躺十分钟。就十分钟。好不好嘛。”林夏遥昨天没睡好,眼睛都睁不开,说话声音又软又轻,含含糊糊的,不知是撒娇还是耍赖,整个人缩着往被子里躲。

程冬倒也没勉强,但他也并不把遥遥嘴里的十分钟当真,去衣柜里翻了条新毛巾出来,去卫生间里拿常温水浸透了,反复洗了好几遍,拎出来,坐到床头,伸手拨开她脸上散乱的发丝,动作轻柔地把毛巾敷到了她脸上,替她擦了把脸。

小病号在凉凉的湿毛巾下哼哼唧唧的,等到程冬再把毛巾揭下来,她总算是舍得睁眼了,躺在床上仰着脑袋,白皙柔软的脸颊烧得,乌黑透亮的眸子水润润的,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怎么了?”程冬被她这目光看得,心中一颤,毛巾都差点没拿稳,“先起来吃一点青菜粥再睡,嗯?”

林夏遥有点委屈地鼓了鼓脸,嘟了嘟嘴,把原本想说的话咽了下去,弱气兮兮地表示:“我想刷牙。”

程冬被她逗出了一个无奈的笑,抬手理了理她额边被染湿的长发,应道:“烧成这样了,还记得饭前要刷牙啊?刷牙也得先起床啊。”

“那我起来嘛。本来嘴里就没味道,不刷牙吃饭更奇怪了。”小病号嘀嘀咕咕地掀被子,乖乖爬起来了。

程冬看她那个夏日小睡裙清清凉的模样,叹了口气,努力挪开视线,伸手把她晾在床尾凳上的大浴巾提溜了过来,整个裹住了小病号,问道:“你行不行啊?走路晕不晕?”

“哪有那么夸张嘛。”林夏遥嘟囔了一句。

可程冬还是跟在她后面,兜着她肩头,全程盯着她刷牙,等她刷完了,再一路护着把小病号送回床上,端起床头柜上的碗,舀一勺温温的青菜粥送到她唇边。

林夏遥从小就是个发烧专业户,其实在英国那五年,也没少生病,一个人也扛过来了。可是这会儿有人照顾有人做饭端水喂药,她顿时觉得自己病来如山倒,天大地大病号最大,好脆弱好可怜好需要安慰。

不想动手就不想动手。昨晚想着什么长大了,应该注意点界限,都忘了。

就靠在床头裹着小被子,只管张嘴等喂粥。

咽下去最后一口青菜粥,吃掉了退烧药,程冬就让林夏遥躺下去再睡个回笼觉了。

程冬起身去拉遮光窗帘。

“程冬。”林夏遥躺在枕头上喊他。

“嗯?”程冬拉好了窗帘,回头来收拾床头柜上的碗筷和杯子。

小病号吸了吸鼻子,吃饱了胃暖了,刚刚咽下去的话又冒头了,可是又不好意思说,拐弯抹角地夸他:“你现在好像我奶奶啊。”

这表扬可把程冬气坏了,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刚收拾了餐具怕不干净,就拿手背往小病号滚烫的脸颊上挨了一下:“哪里像!快点!换句表扬来听听。”

虽然程冬知道她想说什么,也知道这是句夸奖。小时候林夏遥病了,奶奶就给她熬粥,盯着她吃药,在床头坐着陪她哄她睡觉。

但是昨天才刚刚显摆了一把身材的程冬,怎么可以把自己坑到用奶奶来形容!这还不如哥哥呢!

林夏遥缩在薄被里偷偷地笑,软声应道:“那换成爷爷吗?”

“不行!”程冬是真不干了,放下手里的碗,抽出床头放着的湿纸巾把右手擦干净,然后伸出去轻轻捏了捏小病号挺翘的鼻尖,“快点,说句好听的。”

林夏遥被捏着鼻子,也不反抗,一摇头感觉自己脑袋还既痛且晕,便只是闷声闷气地反驳道:“没有啦!真是的,辈分这么高的赞美你都不要,没有啦没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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