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2 / 2）

她会睡的如此昏昏沉沉，是因为喝了贝狄威尔的茶水，但是很显然，贝蒂对她并没有任何恶意，虽然拿走了圣剑，却没有动圣枪，这其中肯定有许多缘故。

无法信任敌人的话，那么，就把敌人俘虏之后再寻求情报好了。

“既然对我动手，那么你就是敌人。”

阿尔托莉雅神色冷淡地看着对方，握紧了手中的长枪，她的这个反应让瑞格蕾尔不由得后悔自己的夸大，她立马补充了一句。

“我说的，你不死，会害更多人死亡，那是真实的！”

“那又如何呢？”

阿尔托莉雅不为所动，她的神情冷淡到让人觉得冷酷的地步，她的话语也冰冷而决绝。

“只要能够拯救大不列颠，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我也在所不惜！”

这并不是少女真的冷酷到无视所谓‘更多人’的性命，只是单纯地做好了背负一切罪孽与憎恨的准备罢了。

为了让贫瘠的国土上的民众吃饱，她选择发动了战争夺取粮食，为了让军队获得胜利，她选择了压榨村庄，这样的行为，她已经做过了无数次。

“那么，你也不在乎贝狄威尔吗？”

“他更加不是问题。”

阿尔托莉雅摇了摇头，对着瑞格蕾尔举起了圣枪。

“我了解他，正如他了解我一样。如果我的存在真的会造成极大的不可挽回的伤亡，那么第一个会拿剑刺穿我心脏的人就应该是他。既然他并没有杀死我，至少现在没有，那么就说明事情没有你说的那么糟糕。”

“不可能！他就是任性无知还自以为是的小鬼！那家伙——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根本不知道，自己毁灭着多少人的努力！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做到？！”

瑞格蕾尔不由愤怒得怒吼出声，她真的忍了那个不停搞事的后辈许久了，改变历史的障眼法如果真的那么简单能够奏效，那么无数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前主死亡的付丧神算什么？无数个为了维护历史努力的审神者算什么？

还有她自己……无数次穿梭于时空之中作为‘幕后黑手’，这一次更是亲手埋葬了，和自己感情不浅的亲人的生命，

害死了自己也爱上了的高文的性命……

如果真的可以做到的话，那么她这算是什么？！

‘不可能做到的！历史是不可改变的！’

‘我这不仅仅是为了回家，也是为了未来所有人类再努力，我才是正确的！这是必须做的事情！’

一遍一遍地反复怎么告诉自己，瑞格蕾尔流着泪对着自己的挚爱和亲人挥起了刀，这并非是她无情，而是她做出了选择，选择了她觉得更加重要的一方，仅此而已。

“所以，你才是你，而他才是他。”

阿尔托莉雅忽然笑了，她的眼神变得温柔起来，看向痛苦的瑞格蕾尔也不由得有些怜悯。在看到这个女人的出现，以及这位的话语之后，她已经猜到了许多事情。

比如，加雷斯和加赫里斯的死亡，比如，为何高文不得不被迫在夜晚和莫德雷德决斗被杀，比如……还有很多很多的事情。

“我不会说你是错的，因为你的信念一样值得让人尊敬，但是，贝蒂他也没错——”

阿尔托莉雅并不知道贝狄威尔做出了什么决定，又做出了什么事，但是，她本能地信任着那个人，就像是对方支持着她一样，她也想要支持对方的决意。

或许这个决定很疯狂，很危险，希望很渺茫，可是那又如何呢？

因为太过艰难，所以放弃？因为不可能，所以不去尝试？

如果阿尔托莉雅真的是这种人，那么，她就不会企图去拯救注定毁灭的大不列颠，而是和那些沉沦于绝望的人一样，进行生命最后的疯狂了。

“知道吗？我最被他吸引的地方，就是在他身上看到的‘希望’。”

如果说亚瑟王是“地”属性的，流传于幻想中，存在于人们希冀中的英雄，那么，贝狄威尔就是拥有“星”属性，代表人类希望的人类，是打破困难的象征。

“追寻缥缈无望的可能的‘希望’？看来，我们合不来，果然，我这种人是享受不到嘴炮光环的主角福利的，那么——清光，安定，准备战斗！”

“是！”x2

此事无关个人恩怨，只是信念冲突，责任所在而已。

手持圣枪的亚瑟王和紧握法杖，随时准备支援两名付丧神的审神者对峙，战斗一触即发！

然而，双方都没有注意到的是，某个黑漆漆地鹤降低着存在感，躲在不远处的阴影里歪着头，仿佛看好戏一般，一边啃着果子，一边静静观察着事态的动静。

他深色的肌肤和黑色的头发和阴影仿佛融为了一体，在收敛气息之下，无论是直觉敏锐的亚瑟王，还是审神者一方，都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那么，怎么样才能吓所有人一跳呢？这真是个大问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