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有后了(2 / 2)
窦太师六十高龄,虽头发苍苍胡子斑白,气势却不容侵犯,眉宇间有着多年风雨沉淀下的沉稳与淡定,见窦管家急匆匆的前来,脸上眉飞色舞,不禁打趣道:
“府中三郎可是又夸你了。”
六指公子窦昭极少夸人,偶有一次撞见窦管家救了一只燕雀,便夸他佛心待物,一视同仁,当得是菩萨心肠,把窦管家高兴坏了,差点没给自己上两柱香。
窦管家知道老爷对此事念念不忘,定是因为三公子没夸过他,但今日有家事,便充耳不闻,径直道:
“太师,大喜,三公子有后了。”
窦威正在批阅公文,举笔蘸墨,突然顿住,眼角耷拉的眼皮好像梯田万顷,有些呆滞的问道:“哪个三公子。”
“窦三郎。”
精明睿智满腹经纶的窦太师以为自己年老失聪,眼底闪过一丝怀疑,“我儿子,窦昭?”
窦管家好笑的叹口气,“正是。”
然后把详细经过与窦威阐述,再把窦威带到荷花池边看这天兆异象。
窦威蹙着两条浓眉,看向那青得发黑的蚌壳,旁边的确有一颗硕大的珍珠,只是,这珍珠怎么有点眼熟,倒像是夫人吊在胸口上的那串南海明珠。
窦威思虑片刻,这恐怕是有人刻意为之,栽赃嫁祸我三郎,必有蹊跷。
“窦青,你莫不是魔怔了,三郎怎会看上烟花女子,且听你描述,还如此丑陋,本太师知道把三郎的姻缘交待给你你压力很大,但也不至于随便抓个丫头塞给三郎,辱没窦家门楣。”
“不是,太师,在下并不识得此女。”
窦威细细斟酌一番,转身便走,“这桩事,本太师去不得,理不得,你给那姑娘一些银子打发她走了便是。”
窦管家没想到窦太师是如此反应,正待追上前去,前廷内侍慌慌张张跑过来,见窦太师在不远处,绕过窦管家急忙唤住他,
“太师,不得了了,三公子晓得此事,怒气冲冲提了把剑赶去北门,说是要给这个居心叵测的妇人一些教训,毕竟是一母双子,此事只有太师拦得住啊。”
“你说什么?一母双子?”窦管家不可置信的看着窦太师。
窦太师再难踏出一步去,石青色的外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转过身,锐眼如刀,倒比年轻人多出一份难以模仿的气度胸襟。
“走走走,拦住这个逆子,我窦威的儿子怎能如此心狠手辣,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肯放过。”
内侍一脸惊骇疑惑,太师之意,三公子不认,怎的他倒是认了。
窦管家心里却清楚,还不是早年府里来了一个游僧,说三公子是金刚菩提转世,姻缘困顿,好在有一对双生子伴其终老,此乃天命,无论双子母亲如何,只可善待,不可责难。
一语成谶,这事窦太师不可能不管。
此事窦府北门已热闹掀天,叶无絮躺在地上,饱受折磨的腰肢接触到地面反而长长嘘出一口气,儿啊,你稍委屈片刻,待你爹出来迎咱娘两。
叶无絮见周遭吵吵嚷嚷竟有些犯困的半眯着双眼,平淡无奇的眉毛染上温煦的阳光,有一丝祥和宁静的美,让面目也顺眼不少。
一双金丝勾勒描绘精致的方头锦靴出现在她视线的一尺开外,白衣胜雪,青丝如墨,飘然入尘,翩翩公子窦三郎。
叶无絮跌跌撞撞的爬起,见着他,心里欢喜至极,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君莫,你终于来了。”
窦昭望着她的眼神犹如千年寒冰,见她衣衫脏污,头发蓬乱,脸上还有泥土与汗水交错的痕迹,不禁倒退三步持剑相对。
如此肮脏的丑八怪竟敢冒充他情人,当真是不过脑子。
窦昭提剑在胸,如面对豺狼虎豹一般,谨防她扑上前来,
“说,你是何人,受谁指使,为何要抹黑我窦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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