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2 / 2）

助理麻利取过来，双手递上。

“去换这件。”

何盼再一次走近更衣室。

只听沈绍对齐温语说：“满意了？继续坐着看？”

齐温语起身，“坐不住，走了。”

这一次何盼有了经验，很快就换好出来。

沈绍依旧说：“手抬起来。”

何盼做好准备，等着沈绍劈头盖脸的评价。

只等来他扯开腰带，拧成麻花。

“你这系鞋带呢？”

助理捂嘴偷笑，何盼垂眸，她系的是一个蝴蝶结，左右对称，她系鞋带也没系这么漂亮过。

沈绍退后两步，托着下巴上下打量，皱着眉摇头。

小李说：“我觉得挺好看的。”

沈绍瞪过去，镜片底下寒光射出，“你懂个屁。”

小李悻悻然，不再插嘴。

沈绍沉吟片刻道：“太保守了。”

款式本就是交领，除了脖子没地方可露，沈绍想不出个更改的方法来，也只得将就。

做好妆发是下午四点半左右。

在此之前，小李接连接到导演好几个催促电话，问好了没有。

他都答快了。

导演再一次打来，沈绍忍无可忍，代为答道：“好了人会给你送过去。”

这火爆脾气，完全是螃蟹转世，张牙舞爪不可一世。

果然，催促的电话再也没打来。

趁沈绍转个背取珠花的空隙，助理悄声说：“师傅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他说的每句话必打脸。”

何盼点头，目前来说确实如此。

十多平米的房间里，呼吸声都听得真切。

沈绍似乎眉毛微微一动，然后扭头看向助理，眼睛里写满“自作多情”。

助理耸肩，眼神示意何盼：看吧！永远都是这副样子。

沈绍把一串由贝壳、珍珠做成的手链套在何盼左手手腕上，手链长度他刚刚改过，在何盼手上勒得有些紧紧。

“在镜头前，无论多细小的痕迹都会暴露。”

话里有话，何盼正因为听懂了，才心中一惊。

助理插嘴，“额头这颗痘痘，我要不要再遮一遍？”

助理在何盼眼前晃来晃去，何盼却只看得见镜中站在身后的沈绍，他抬手整理何盼的头发，手背触碰到何盼的后颈。

凉意沿着何盼动脉血管一直到心底。

何盼打了一寒颤。

沈绍垂眸，没说话，直直地望着镜子中的何盼。

无论对视几次，何盼都能确定他的眼眸是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