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槐树（2 / 2）

刷刷，哦，不，喔喔喔，天亮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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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呀。”赵婆子从床上蹦起来。</p>

啊啊，不好，飞上来哩。</p>

“咕咕，咕咕。”赵婆子鼓着一口气，屁股用力往下一压。</p>

砰——直直地掉在地上，哐当，摔倒了。</p>

“哎呦呦，俺滴屁股，疼，疼。再练一次。”赵婆子站起来，脚一蹬，砰，蹬到了屋梁上。</p>

“哎呦呦，俺滴脑袋。疼疼疼。”赵婆子抱着屋梁大叫。</p>

叫完，她又给自己鼓励。</p>

“再练练。”</p>

“咕咕，咕咕。”赵婆子习惯性地咕叫几声，然后用力往下一踹，砰，砰，安全落地，棒棒棒。</p>

起，走。——赵婆子跨出左脚。</p>

起，走。——赵婆子跨出右脚。</p>

起，走。——赵婆子走出屋子。</p>

起，走。——赵婆子灵活地走进厨房。</p>

“咕咕，咕咕。”嘿嘿，肚子又饿哩。</p>

咦，地上咋么又躺着几个大白馒头哩。</p>

吃！</p>

赵婆子捡起地上冷掉的大白馒头，一咬，啊，真香。</p>

一下，两下，三四下，赵婆子吃掉一个大馒头。</p>

再来一两下，赵婆子干净利落地干掉了四个大馒头。</p>

好，起，走。——哐当，赵婆子出了厨房。</p>

好，起，走。——哐当，赵婆子打开了院子大门。</p>

啊，今个儿天气真好哩。</p>

瞅瞅，这喜鹊儿在屋顶上叫哩。</p>

叫啥子哩？老婆子听听。</p>

叫……叫……哎呦呦，哎呀呀哩，这……这……</p>

夭寿，夭寿哩！</p>

哪个缺德的在俺闺女家门前烧纸钱！</p>

夭寿，夭寿哩！</p>

哪个缺德的在俺闺女家门口拜拜老祖宗！</p>

老婆子骂缺德的一家子走路撞鬼，睡觉撞鬼，喝水撞鬼。</p>

不成，不成，可不能让俺闺女瞅见哩。</p>

万一，万一，又想起俺那个短命的女婿，那咋么办？（赵铁柱：娘哩，俺姐天天喊着俺姐夫，俺瞅着这辈子俺姐是忘不了哩。）</p>

扔，扔掉，通通扔掉。</p>

砰砰砰——扫把拿来。</p>

砰砰砰——簸箕拿来。</p>

扔扔扔，扔到大槐树下。</p>

完美！</p>

转身，走！</p>

“咦，铁柱娘，你蹲在树下干啥子哩？”啊，不好，有人！</p>

赵婆子起身，转过头，双脚往下压，故作惊讶，“是根生他娘啊！”</p>

根生他娘——袁华嫂钻过来，一瞅，立马叫了起来：“铁柱娘，今个儿又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你啥哪门子的纸钱？”</p>

“难道，难道……”袁华嫂吓得脸上苍白，“金——金——金水，他又来——来了？”</p>

“呸呸呸，大白天说啥子鬼话。”</p>

“那，那，铁柱娘，你给谁烧纸钱哩？”</p>

给谁……给谁……谁谁谁……</p>

呀，有了。</p>

“俺啊，俺给这树神仙烧纸钱，求它保佑俺家铁柱早日找到个好活计，让俺往那富贵人家转一转，摆摆那老夫人的架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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