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读书（2 / 2）

砰，戒尺直直地往作答那人头顶上掉。</p>

“哎呦，哎哟哟，先生，你咋么又打俺……”作答那人哎呦地叫起来。</p>

教书先生听这话，更气了，手一指，“王大同，滚到后面去。”</p>

作答那人，也就是王大同，哭丧着脸滚到角落里。</p>

他还不忘瞪着偷笑他的同窗。</p>

啪嗒啪嗒，王大同双手拉着耳朵，在角落里罚站。</p>

啪嗒啪嗒，王大同满脸委屈。</p>

咋么，咋么俺又错了。</p>

爹，俺早说了俺就不该来这儿读啥子书，好哩，天天罚站。（王大同他爹：就你这诗经还念得磕磕碰碰的混球，要不是老子顾着老子的面子，你咋么会待在这甲班混日子。）</p>

爹，俺早说了，俺得娶媳妇，娶个美美的媳妇给你生个聪明的孙孙当状元，你咋么老是把俺逼在这儿哩，俺可受苦了。（王大同他爹：你这个混球，不给老子吃几本书，万一老子的孙孙像你这么蠢咋办？）</p>

哎哎哎。</p>

王大同轻叹几声。</p>

哎哎哎。</p>

黑影跟着轻叹几声，虽然旁人听不见，可是，也不能把鬼叹息声当做没这回事吧。</p>

这正如黑影一见王大同叹息他也得叹几下。</p>

为啥子？</p>

能为啥子，这鬼，他在学人说话做事哩。瞅瞅，这鬼，他现在在干啥子？</p>

干啥子，黑影正忙着写大字哩。</p>

他蹲在一张空空的桌子上，趴着他看不见的头，再伸出他看不见的手在桌子上划啊划。</p>

划了好久，黑影一瞅自个儿再瞅自个儿的同窗（不不，你没有同窗，这儿没有你的鬼同窗。）</p>

呀，咋么老觉得哪哪不对头哩？</p>

蹬蹬蹬，蹬蹬蹬，黑影蹬到空中倒挂着往下一看。</p>

呀，这黑乎乎的水是啥子东东哩？</p>

呀，这怪怪的尾巴又是啥子东东哩？</p>

呀，这，这俺知道，是符纸，是骗人的符纸。咦，不对哩，秀才是最最有用的男人，他们咋么会骗人哩？</p>

呀呀，金水知道了，金水知道了，是那些骗人的人想当最最有用的秀才然后出来骗人。（咳咳，别管鬼是咋么想的，反正，他再咋想那也是鬼瞎想。）</p>

哦，原来是这么一回事。</p>

黑影恍然大悟。</p>

哦，原来骗子是要当最最有用的秀才。</p>

黑影恍然大悟。</p>

恍然大悟后的黑影继续写大字。</p>

“ 拿，拿那黑乎乎的水。” 黑影喊叫着。</p>

与黑影并排坐着的周秦傻眼地看着桌上的墨汁，啪啪啪地往左边那空空的桌子上倒。</p>

“拿，拿那怪怪的尾巴。”黑影得意地看着长着长长尾巴的树枝。</p>

与黑影并排坐着的周秦继续傻眼地看着桌上闲置的毛笔，刷刷刷地往左边那空空的桌子上飞。</p>

“拿，拿那符纸。”黑影抓着尾（毛）巴（笔）高兴地在写（画）大（圈）字（圈）。</p>

周秦颤抖地看着桌子的宣纸哗哗地往隔壁空空的桌子上窜。</p>

前些日子传出来的私塾遇鬼的故事就这么从他的脑子里蹦出来。</p>

这这……这是……撞，撞鬼哩……</p>

咕噜咕噜地声音从周秦的喉咙里发出来。</p>

僵住了，僵住了，周秦感觉他的手，他的腰，他的脚，僵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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