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训（2 / 2）

膝丸不敢在髭切面前再提起源赖光，也没办法试探髭切的遗忘到底是真是假。

具体发生的事情是很久以后，膝丸和髭切以名刀付丧神的身份，进入高天原之后，膝丸才慢慢知晓的。

妖物的真实身份，正是被讨伐的大江山鬼王手下的一份子。

源赖光把妖物和髭切融合，并封印了属于妖物和髭切的所有记忆，给新生的鬼切灌输了妖物是绝对邪恶的观念，并命令鬼切残杀与自己是半个同族的妖鬼们。

后来在护送鬼王头颅的路上，鬼切遇到了茨木童子，茨木童子断臂上飞溅的血液解开了记忆的封印，无论是髭切的，还是恶鬼的。

因为处于极度仇恨中，属于恶鬼的记忆占据的上风，鬼切手刃源赖光，重伤中，因为髭切和茨木的力量而再次苏醒。

恶鬼和髭切的记忆在争夺着身体的控制权，浑浑噩噩之中，鬼切离开源家，被民众发现。

极度恐惧的民众将鬼切的存在上报到阴.阳寮，赶来的灭鬼阴.阳师正是晴明。

晴明一眼就看出了鬼切的问题，他将鬼切带回自己的宅子治疗。

不知道晴明用了什么方法，恶鬼和髭切被分开了，但是因为融合地太久，已经没有办法彻底分开了，只能大致分为更偏向付丧神的那部分，也就是现在位于高天原上的髭切，和更偏向恶鬼的那部分，无家可归的鬼切，他被晴明收作式神。

髭切也许还会被属于恶鬼的那一部分影响，但是在高天原上和髭切一同生活了几百年的膝丸还没有看出这一点。

再后来，人类祈求他们降下分灵拯救历史，他们也同意了。

直到，身为分灵的膝丸和髭切，再次遇到源赖光。

……

“源赖光！”髭切的本体已经出鞘了。

“兄长！”膝丸来不及阻拦，髭切已经飞身冲了出去。

站在回廊上的白发男子回过头，看到一把出鞘的刀直直向他眼睛袭来，竟也没有一点惊讶，只是微微侧头，避开刀锋。

然而，刀锋还是划破了源赖光的侧脸，一缕鲜血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滴在被源赖光握着的髭切的手腕上。

源赖光却毫不在意：“哟，好久不见了，鬼切，或者应该说，髭切。”

髭切一言不发，另一只手拿着的刀鞘砸在源赖光的腰上。

吃痛之中，源赖光不得不松开手，髭切趁机几个跳跃，逃离了源赖光的钳制。

“兄长！”膝丸到了髭切身边。

挨了一下的源赖光却还是脸上带笑，看到膝丸，他说：“蜘蛛切丸也在啊，你们两兄弟还是一如既往关系很好，我记得髭切还是鬼切的时候，蜘蛛切丸可是担心了很久，吵得我这个主人都睡不着……”

没有听源赖光说完，髭切就再一次拔刀上前，凌厉的刀锋狠狠地向源赖光的正面劈过去。

源赖光这次没有躲，他伸手，不知做了什么，髭切完全没办法动了。

“真是心急啊，髭切，不想和我这个主人叙叙旧吗？”源赖光将髭切拉至身边，抚摸着髭切金色的短发。

“真是不一样啊，和鬼切的时候相比……”源赖光的手划过髭切的耀眼的金眸，“倒是这眼睛，和以前的金眸一模一样，一样美丽……”

髭切眼中燃烧着仇恨的火焰。

“对对，就是这种眼神，和‘杀了我’的那时候一样。”源赖光的手最后落在髭切的下巴上，他微微挑起髭切的下巴，迫使髭切抬头。

髭切满脸的杀气一览无余，源赖光却勾起唇角：“还想杀我一次不成？髭切……”

源赖光的余光瞥向膝丸：“……还有蜘蛛切丸，不，是膝丸。”

“放弃吧！”源赖光放肆大笑，“你们杀不了我的！就凭这个……分灵。”

他知道！膝丸的瞳孔因为震惊而收缩。

“我都知道，你们是所谓的刀剑男士吧？”源赖光双手扶在髭切头上，“不如……让你的本体来见我！”

也不知道源赖光做了什么，髭切一下子昏了过去，栽进了源赖光怀里。

源赖光拦腰将髭切抱在怀里，转头问膝丸：“怎么样？你也想试试吗？”

“放开兄长！”膝丸的刀锋划向源赖光的脖子，还没有靠近却被源赖光一挥手打了出去。

膝丸重重砸在围墙上，围墙还因此塌了一块。

膝丸却没有放弃，又提刀上前。

“还不死心吗？”源赖光刚想伸手，却发现膝丸的方向不对。

膝丸急速砍下源赖光上方的屋顶。

源赖光避开，屋顶重重砸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土。

“咳咳！”源赖光被呛得咳嗽了几声，手上一空——髭切被膝丸抢走了。

膝丸没有恋战，而是抱起髭切转身就跑。

源赖光也没有追上去，而是看着膝丸的背影，脸上，是自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