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2 / 2)
一直立在身后的春草才怯生生的开口:“小姐,夏花她……”
“春草,你和秋香,冬雪,都去花姑姑那儿。告诉花姑姑,就说我的话,从今儿起,你们的教导,我都托付给她。”
想宠着她们的心是一回事,可在这座杀机暗伏的帝都,她们的身份,注定了会比自己更加艰难。既然自己狠不心下来管,倒不如交给能管的人来管。
花姑姑既然就看出了问题,想来,应是最佳人选。
虽然人是自己兄长出来了,元小公子心里仍是很不平,在将军府门外高声叫嚣:“哥,这事没完。”
“上车再说。”元大公子丢下这话,自顾前行,小公子也只能紧紧跟上。马车开动起来,便听不见上面说什么了。
可光听到这一句,也就够了,足以让蹲守在将军府外的宁安伯府下人回去交差。
听到下人回报的宁安伯世子,欣喜万分。
“多派些下人去。把此事传开,这两虎相争,就没人有空理会咱们一个小小伯府的是是非非了。”
于是,本就传得沸沸扬扬的话题,又如水遇油般,又添了新内容。
“看见那几架跟在那位小姐身后跟着的几架有宰相府印记的马车吗?”
“当然看到的,咱们又不瞎?”
“听说,是那将军女绑了宰相府小公子,还发话说要塞人马粪,抽人鞭子。”
“不能吧,那宁安伯府门外,我可亲见的,一个弱不禁风的千金小姐……”
“你看着吧,这事没完,宰相府的人都寻上将军府,肯定还有好戏看。”
“长公主与将军的女儿,能是善茬……”
这风声,传着,传着,慢慢变了味。
正在努力传播流言,不,事实真相的宁安伯府下人,突的被人从背后拍了一下。
“这位兄弟,看着眼熟。”说话的是一个年过四十,头发花白的驼背老汉。
“熟,哪里熟,我,我都不认识你?”
“我认识你,你不就是宁安伯府上的下人,先不说你们府上把人家长房嫡支都弄得出族别立,怎么一转眼又在这抹黑起人家名声,你说你们堂堂宁安伯府,怎么就还专门跟个小姑娘过不去了?”
“你胡说,我没有,我不是,不是我……不,反正你们看着吧,宰相家小公子在将军府门时叫嚷嚷了,这事没完……”
被人叫破了身份的宁安伯府上仆人,走时,以袖掩面,狼狈匆忙。
至于那个叫破身份的老汉,在众人的注目下,也颤悠悠的慢慢离开,进入一偏巷,打量四周无人,才把身上衣衫一脱,背后的驼背扯掉,打成包袱样,再把衣裳翻面穿上,没了背后一大驼物件,衣物自是长了一大截,面上胡须一撕,头发散开拍拍,把白色粉未拍下,又是一头乌黑的头发,一个四十多五尺驼老头,就变成了拎着包袱,二十来岁身高七尺的的青壮汉子,整个变装过程麻利的不超个半柱香时间。
此人脚步轻快的向镇北将军府方向赶了回去:这些帝都人,要说人坏话也不知道先改个束装,难不成以为换件衣衫难道就叫化妆?漠北斥候出身的王五,对此,简直不知道如何评说的好。
虽然自己已经当场叫破传流言者的身份,可这事,还是得回报给自己统领知道,且等自家小主子作何应对。
听了回报,林甄珍什么应对也不想做,也用不着做。
这人要自己作死,谁也拦不住,宁安伯府除了颠倒黑白,就不能有别的新鲜招式。
“李叔,你去帐上,支上二十两银子,领了一干护卫上出去逛逛,你们这一路山水迢迢,精神紧绷,连酒都不敢喝痛快,一路辛苦,如今到了地方,且去松快松快。”
“谢谢小姐体恤,饭菜无所谓,可这酒,属下可真馋的紧。”
漠北苦寒,从那里来的军汉,平日谁不好这二两杯中物。
“听说,京城滋味坊有漠北来的烧刀子,只是,这是这喝酒归喝酒的,若听到什么闲话与事实不符,且让咱们的人先隐忍一二。再怎么分宗出族,以前也是一家子,所谓一笔写不出两个林字,咱们宁可自己的委屈点。当然,这些个委屈处,也可以借酒劲当众表白一番,只别跟人起争执,毕竟,咱们将军府的人,从来那知礼的。且等着宰相府的人出声帮咱们辨解,咱们的人,静静看戏就好。”
至于所谓事实,当然是与元大公子商量好那个版本,早在元家一干人等离开后,便在自己府内广而告之,总不能都跟别人套好了词,却从自家人口中说漏了嘴吧。
“属下知道了。”有好酒好菜顺手坑人兼看戏,跟着小主子到帝都来,这日子过得还有滋有味,真是不错。
李统领抱拳利落的行个军礼,倒退出了花厅后,才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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