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丁(2 / 2)
姬月白闻言也有几分唏嘘:皇帝给大皇子和太子赐侧妃便是为着子嗣的缘故,一个子嗣有碍的侧妃,只怕日子也好过不到哪里去。正想着,姬月白忽而心念一动,转口问道:“对了,可是打听出来了,为何产期提早了这么多?”
描春闻言不由敛眉,压低了声音:“这个,奴婢倒是不知……只是听说昨儿大皇子便歇在俞侧妃处,也不知怎的,俞侧妃好似动了胎气,便提前发动了。”
描春自是不好在背后说大皇子的坏话,可姬月白这做妹妹的却忍不住在心里怀疑大皇子:该不会是因为没去成北境,迁怒俞侧妃吧?明眼人都知道“俞侧妃有孕在身需要大皇子留京照顾”这个借口只是太子系为了顶替大皇子而随便扯的,没了俞侧妃的事情还会有别的事情,若大皇子真因此时迁怒有孕在身的俞侧妃,这也太……
姬月白心里暗想着,随即又想起自己还未问描春俞侧妃生的究竟是男孩还是女孩,于是便又接着开口道:“我记得太医早前便说过,说她怀的是皇孙……”也正是因着太医这话,皇帝也格外重视这一胎,只是看脉归看脉,不到生下来总也是不能完全确定的。
描春正低着头替姬月白整理衣襟,细白的指尖在衣襟上轻轻抚过,抚平褶皱。听到这话,她连忙应声:“瞧我,都忘了与殿下说了,太医确实是看得极准,殿下您又多了个小侄子,平乐郡主也多了个弟弟呢。”
姬月白微微颔首,没再多问。
洗漱整理的差不多了,她便往梳妆台处坐下,顺嘴吩咐替她梳发的宫人道:“只随便梳个髻便是了,左右都是要去大皇兄府上道喜的。”
梳头的宫人得了这话,也不敢十分折腾,便只抬手梳了个简单又灵巧的髻儿,然后便拿这镜子照给姬月白看。
姬月白对此并不十分在意,梳妆完毕便起身出去,正好碰见了刚拜完送子观音的张淑妃。
姬月白见状,不免奇怪:“太子妃才有孕,母妃怎的又去拜送子观音?”
张淑妃才从小佛堂出来,云鬓疏散,衣衫素净,神容美极,实有几分仙子之姿。
听着姬月白的话,张淑妃亦是真心实意的叹气:“这礼佛讲究个心虔,更需持之以恒,哪里能得了好便丢到脑后的?再说,我这心里也是盼着菩萨怜我心虔,好叫叫瑶琴那孩子顺顺利利的把孩子生下来,若能一胎得男自是再好不过……”
姬月白听着这话,一时之间也是无言以对。沉默了片刻,她方才固若无事的接口道:“母妃说的很是。不过烧香也要烧对地方,我迟些儿便要去大皇兄府上贺他添丁之喜,不若也替母妃问问,俞侧妃是在哪儿烧得香?”
张淑妃:“……”
见着张淑妃这憋闷模样,姬月白自然也明白过来:张淑妃估计也是听说了大皇子府上添丁的消息,这才一大早的起来拜送子观音……还说什么心虔,什么持之以恒,根本就是临时抱佛脚。就是不知道,倘神佛真有灵,小佛堂里的那尊送子观音究竟乐不乐意叫张淑妃抱脚。
一念及此,姬月白竟也觉出几分好笑来。
说来也怪,她幼时对着张淑妃总是心存孺慕,只盼着这位美貌非常的母妃能够像对待二皇兄又或是表姐一般的对她。经了前世,她对张淑妃又有几分怨愤失望,只觉得自己与她母女缘浅,实是说不到一处,更活不到一处……到了如今,那些纠缠着她的怨愤和失望似乎也都没了,只是淡淡的,如平常人一般,现在在侧看着她做这些事,也只觉好笑而已。
这么想着,姬月白心上一松,不知怎的便笑出了声,粉颊边梨涡若隐若现。
张淑妃本就为着大皇子府上添丁之事而心上恹恹,此时看着忽然笑出声的女儿,心里也有几分不悦,蹙眉道:“你这又是笑什么?”
姬月白勉强止了笑,只是笑应了一句:“我是觉着母妃这般心虔,菩萨必会保佑太子妃一胎得男。”
张淑妃听着这话还算顺耳不由点头,只是一抬眼便见着笑靥盈盈的女儿,心里不知怎的又有几分不舒坦,不由摆手:“罢了,既是要去你大皇兄府上,那便去吧,也别杵在我跟前了。”
姬月白便又礼了礼,顺道又问了一句:“到底是皇室添丁之喜,母妃可有什么赏赐,我倒是可以一道捎过去。”
张淑妃更是不悦:“不过是个侧妃,哪里用得着这样小题大做。”只是,这到底是皇家孙辈里第一个男孩儿,皇帝的皇长孙,张淑妃想了一回,还是叹着气叫人整了些东西出来作为赏赐,叫人送去大皇子府。
姬月白则是先去了景和宫,顺道拉上大公主与三皇子,兄妹几个一道往大皇子府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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