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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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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神情冷淡的张瑶琴 ,三皇子的面色却是格外复杂,激动、欢喜、惶恐、无措、犹豫、担忧种种交杂在一起,以至于他竟是一时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他才将喉中哽着的酸软硬块咽了下去,小声道:“你,你这几日还好吗?”

听着他这等不着调的言语,张瑶琴蹙了蹙眉头,语声更是冷淡:“三弟此来,就是来与我说这些的?”心里越发觉得三皇子性子糊涂,处事也是毫无章程,当真是扶不上墙的的烂泥!

其实,三皇子今日过来东宫也不过是凭了胸中一腔衷情,可眼下殿中无人,独他一人对着张瑶琴,他心下百感交集,实是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只觉得心里茫茫然的,说起话来也是驴头不对马嘴:“不是,我就是听说你有孕了,还只一个多月。”

张瑶琴的脸色已然冷了下去,冷如寒霜。

三皇子却仿佛并没有注意到,他有些慌张的上前几步,仰头凝视着张瑶琴,像是做错了事的孩童央求大人原谅,哑声道:“我记得那时候我们也,也在一起过。所以一直想来看看你,问一问这个孩子……”

“三弟!”张瑶琴忽然开口打断了三皇子的话语,语声轻柔却冷淡,像极了轻薄锋利的刀片,“我是太子妃,我腹中乃是太子的嫡子,这孩子的事情自有我与太子去操心,实是不劳三弟过问。”

她的话就像是桶掺杂了冰屑的雪水,就这样浇在三皇子的脸上,使得三皇子脸色苍白。

见着三皇子这般失魂落魄,张瑶琴也不敢逼迫太甚,面色却稍稍缓和了一些,语调跟着柔软下来,轻声接口道:“三弟,你如今也是快大婚的年纪了,我心里也是盼你日后与三弟妹好好相处,把日子过好了……至于早前那两回的事情,实是大错,你我也不该再提,你便都忘了吧。”

三皇子胸口溢满了激烈的情绪,不禁红了眼睛。他头一次没有顺着张瑶琴的话将事情揭过,反到是破罐破摔的咬牙道:“我,我根本从未想过要大婚。你明知道的,明知道我这些年来一直都是喜欢你的。”

张瑶琴一时语塞。

往日里,她只觉得三皇子糊涂顽劣,容易糊弄,便如捏在手心的玩偶,任由她揉捏。可如今三皇子却不知是发了什么昏,她这里好说歹说,软硬兼施竟也没能叫他改好,实是又气又恼。偏偏,张瑶琴又不愿叫那些事情传出去,只得换个说法,抬手用帕子按了按眼角,咬牙道:“三弟说这些话,是存心欺辱我吗?”

“我知道,若有我半分廉耻,做了那些事后原该自尽以全清白。三弟是觉得我厚颜薄耻,这才上门来说这些话,叫我难堪?迫我自尽?”

三皇子蓦然回神,胸中激烈的情绪也被压了下去,连忙道:“不是,我,我只是……”

三皇子语声弱了下去,张瑶琴的语气却是越发的低柔,如泣如诉:“那两回的事情,虽是三弟你趁我酒醉做的事,可终究是我自己人前醉酒、行止失当惹出来的,我也有错。因此,我也不敢怪罪三弟,只恨自己不争气做了错事……出了这样的事情,三弟心下难安,我亦是日夜悔愧,恨不得以死恕罪才好!”

三皇子闻言越发气弱,可还是不禁道:“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瑶琴你万不可自伤!”

张瑶琴却已抓着了三皇子的命脉。此时的她就像是在处理垫板上的鱼肉,手上拿着锋利的尖刀,剐鳞剔刺,有条不紊。

听着三皇子的示弱认错,她只恍若未闻,微垂秀颈,语声低低的道:“是我没用,不忍丢下家中慈父慈母,不忍叫你与你皇兄因我而生嫌隙,竟是厚颜活到了今日……只是,上天垂怜,赐我爱子,世人常言为母则强,便是为着这个孩子我也只得咬牙忍了下来,只盼着那些错事就此揭过。日后我一定加倍小心,再不敢行差踏错,必要行善积德以恕前罪。”

三皇子听着她语声低柔可怜,不由也是心下一软,只是心里尚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他仍旧挂念着张瑶琴腹中的那个孩子,不禁道:“可孩子……”

“这是太子与我的孩子,”张瑶琴语声坚定,没有一丝犹豫,更不拖泥带水,“我与太子平日夫妻恩爱,平生也只做过那么两回错事,这孩子只会是太子的。”

三皇子没有应声,终于沉默了下去,他心里亦是渐渐信了张瑶琴的话:也是,他们只那么两回,第一回还是在太子南下的那时候,虽一个多月前也曾有个一回,可就只那么一回,想来也及不上太子与张瑶琴夫妻间的日夜恩爱……

想到这里,三皇子终于长叹了一口气,垂首躬身:“是我想错了,还请嫂嫂勿怪。”

听他重又唤自己“嫂嫂”,张瑶琴也终于心安,只是到底害怕三皇子嘴上不严,不免又柔声多说了几句:“三弟一心待我,我又如何会怪罪三弟。只盼着三弟能替我想想,勿要再提此事……那些事,若是叫旁人知道,我,我是再活不下去的……”

三皇子连声应了,正欲再说几句,忽而听到门口有人通禀……

“娘娘,二公主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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