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条(2 / 2)
白启也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早前,白启和傅修齐两人私下里便讨论过,刺杀白老将军的刺客家人究竟是死是活,如果是活的又会在哪里?傅修齐当时是一口咬定:“活人总是比死人有用,而且,北蛮那头也未必真的放心宁伟国,肯定是要留些把柄在手上的。”
事实上,北蛮那头攥着刺客一家人在手里,便相当于握住了宁伟国的把柄。若是一个不好,直接便把那一家子推出去,作为宁伟国里通敌国,谋害白老将军的人证,到时候宁伟国可就是真正的说不清楚了。
所以,那一家子很大可能还活着,甚至那些人还都是被扣在北蛮手里的。
也正因此,傅修齐和白启在纸条上写了“薛氏”这两个字……据说那刺客最是孝顺老母薛氏,薛氏这两个应该还算是有些分量。
而且,纸条上就只有两个字,堪称点到即止,若宁伟国真就因此心生怀疑,自然会想办法联系北蛮那处。而宁伟国今晚的反应和表现也让傅修齐和白启生出了些信心:宁伟国这般大的反应,比如是心里已生动摇,说不得真就要设法联络北蛮询问此事了。
想到这里,傅修齐忍不住又与白启说了一句:“从今晚到明天,我们一定要紧跟着他和他身边的人,设法知道他和北蛮究竟是如何暗中联系的。”
白启跟着点头。
只是,等到第二日,傅修齐和白启还是免不了的失望了一回:宁伟国第二日的行程实际上并无大异。
早起练武,然后用早膳。
用过早膳后便往军营去处理事务,午间也没回来,而是令人送饭过去。
一直在军营里留到晚上,这才回来,又去书房里处理了一些公务,然后回房休息。
可以说,宁伟国这一整天和以往的每一天并不太大差别,几乎都是在军营里过的。
傅修齐也有些奇怪:“难道,他们传信沟通的地方其实就是在军营里。”这也不对啊,军营里那么多人,人多眼杂,几乎是最不适合暗通消息的地方了。
白启眼神微暗:“狐狸的尾巴总是会藏得格外小心,我们还是再试一试吧。”
再试一试?那就是要再放纸条?
傅修齐不由头疼:“……上次还是我忽悠三皇子,说是既来了北境总要拜见宁将军,这才把人忽悠了过去,配合你引开那些侍卫的注意力,这才有机会将纸条放进去。在这之后,宁伟国书房外的守卫人员都涨了好些,哪怕再把三皇子拉上也不可能再进去了吧?”而且,这一次还好说,要是再拉三皇子去一趟,宁伟国肯定也会怀疑上三皇子。
白启却道:“谁说一定要放书房了?他不是一整天都在军营里吗?那就直接放他军帐里好了。”以白启的身份,找个借口进人军帐倒是容易得很。而且,军帐中一整日都是有人来来去去,哪怕宁伟国想查估计也查不出来路。
傅修齐:“……你不怕别人看到纸条?”
“那是宁伟国该担心的事情,”顿了顿,白启又道,“更何况,纸条上的东西,除了宁伟国这么个做贼心虚、对号入座的外,只怕也没人能看懂。”
傅修齐微微颔首表示同意,随即,他又下意识的蹙了蹙眉头,思忖片刻,像是考虑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才低声道:“不过,我倒是有个主意,这次我们不写‘薛氏’。”
白启抬起眼去看傅修齐,并没有说话,而是十分耐心的等着面前的傅修齐把话说完。
傅修齐低声道:“写‘毛柴村’。”
白启一怔,一时有些不明白。
傅修齐却道:“宁伟国当年杀良冒功,几乎杀了毛柴村整村的人。都说贵人多忘事,可宁伟国这样谨慎小心的人,肯定还是会把自己做过的事情桩桩件件的记在心里……”
“第一张纸条写的是薛氏,暗示的是宁伟国通敌谋害白老将军的事。第二张纸条写的是毛柴村,暗示的是宁伟国当年杀良冒功的事情。你猜,宁伟国看到这两张纸条,心里会如何想?”
白启已然会过意来,不由点头:“他不仅会怀疑北蛮那处泄露消息,更会怀疑自己身边有人背叛自己……否则不会知道的这么清楚。正所谓,疑心生暗鬼,只要他真的生了疑心……”
兵法有云,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为不得已。
对付宁伟国,其实更应该用攻心之法,而这也是一种心理压力。他们是一步步的对宁伟国施加压力,若是宁伟国自己撑不住,行迹上露了马脚,那就再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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