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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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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星歌最终还是成了新帝。

朱太后被尊为太皇太后,先皇后已故,凤星歌的母妃秦氏被尊为太后。

朱太傅没有说出凤星歌的身份,作为辅政大臣,站在了她的身边。

作为凤国第六代帝王,不满十三岁的凤星歌,依旧跟过往一样,拥有一个辅政大臣的内阁班子,要到她十六岁亲政,他们才会解散。里面成员大多数没有变化,以朱太傅和邓太师为首,内阁大学士文贞等人配合。

唯一跟从前不同的是,镇北王君穆凌留守京城,遵遗诏摄政。

当朱太傅站在群臣之前,念读“遗诏”的时候,凤星歌悄悄地抬眼,视线在朱太傅和君穆凌之间转了一圈。

那日君穆凌带兵冲入殿内,让亲卫带走了她,却独自留下跟朱太傅商议了许久。

这两人莫非达成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协定,所以朱太傅愿意帮他瞒着众人,以一纸原本不存在的遗诏,将他推到摄政王的位置上。

凤星歌的目光落在了身旁的金椅上。

君穆凌紫金朝服,头戴金冠,着装跟她这个皇帝比起来,就差点了龙爪子的数量和头上的冕冠。原来这人在十年前就隐有真龙之气,样貌、智商、气势足够傲视群臣,难怪他一直不愿居于她之下,总瞅着机会要来造反。

可他是怎么说服朱太傅的呢?这老狐狸到死,都没明确站在她的那边,也不倾向于任何人,只关注民生朝政,如今反而倒是和君穆凌关系好了起来。

更诡异的是邓太师,他向来居于群臣之前,以领袖自傲,有人将座椅搬到了他的前面,还要他施以臣礼,他居然也没有跳出来明确反对。甚至连之前拔营归京的京畿大营,都重新退回了驻扎地。

看来就算有动静,也不会在她的登基大典上闹了。

凤星歌略微遗憾地想,她本来还等着看一场闹剧的,结果主要人物全部都很沉默,一个比一个稳得住,感觉个个都是忠心耿耿的直臣。

现在裴英还没有考取功名,没有资格站在朝堂上,那些被她一一提拔的年轻俊才,也还在某个旮旯里背书,凤星歌看着下面一排毫无生趣的苍老面孔,也开始觉得无聊起来,捂着嘴巴打了个呵欠。

新帝如此没有气魄,底下有眼色的老臣,皱着眉暗自摇头。

却听君穆凌直接打断了朱太傅繁长的祭文:“太傅,祭祖吉时不能耽误。”

朱太傅抖了抖胡须,就算读完这个去太庙,都还有两个时辰,哪里耽误了。但他扫了一眼满脸无聊的凤星歌,最终点了点头:“微臣马上念完。”

这一出,让下面的人又有了些新想法。

邓太师双手拢在袖子里,低头冷笑了一声。

待加冕典礼完成之后,朱太傅便请凤星歌前往太庙祭祖,完成登基仪式。

凤星歌穿着宽大的龙袍,离开了那张空荡荡的龙椅,还未走下几步台阶,她心中一动,踩着龙袍一角,扑腾一下从台阶上摔了下去,摔了个四脚朝天,模样狼狈,头上的冠冕珠子,都零乱的散开,看起来没有了丝毫皇帝的威严。

整个殿内瞬间安静了,群臣目瞪口呆。

前世这时,她绷着小脸,尽善尽美地做好了典礼的每一步,却还是被人诟病她气势羸弱,没有半点皇帝样。

这辈子,她就真正做个没有皇帝样的皇帝。

凤星歌正满意于她给众人留下的第一坏印象,却不知什么时候,君穆凌已经站到了她面前。他目光冷冷地看着她,看得她心肝儿都颤了颤。

她出丑不是正好吗?衬托他的光辉形象。

这么吓人的目光是什么意思?

君穆凌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心里把做龙袍的工匠凌迟了两百遍,他本来注意力就在她身上,当然很容易发现,她摔下来时候,膝盖起码在台阶上磕了三次,那咚咚声,恐怕她膝盖都乌青了吧。

若不是现在无数视线盯着,他大概都想先检查一下她的伤势了。

但他现在只能半蹲下,对她伸出一只手。

凤星歌就这样,在他的搀扶下,吃力站起来。

她起身后,君穆凌却还有松手,他紧紧握着她的手,宽大的手掌将她的小手全部包裹。

凤星歌感受到他掌心传来的热度,心里又是一番复杂滋味。

她最后没有拒绝他,一路由他牵手扶着,完成了太庙的祭祖。

这两人并列在前的站位,交握的双手,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不是登基典礼,是帝后大婚呢。

呸呸!好的灵,坏的不灵。

但终究,凤星歌想要留给群臣的蠢笨无能印象,是刻入人心了。

君穆凌逾越的动作,朱太傅和邓太师都没有阻止。群臣私下猜测,这说得好听的摄政,实际莫不是挟天子以令诸侯,现在京城外还屯着摄政王的几万兵马,别说他牵着新帝祭祖,就算是他站到最前面去祭祖,恐怕都没有官员敢出声说个不妥。

没看最后摄政王上了新帝的銮驾,还是没人出声吗?

回宫的銮驾之中,凤星歌懒洋洋地伸展了胳膊小腿,一个哈欠还没打完,突然腿上一热,一只大手居然伸进了她的龙袍里,将衣摆掀了起来。

小安子差点就要出声喝止,却因为凤星歌不着痕迹瞪过来的一眼,他把话咽进了嘴里。

凤星歌看着君穆凌瞅见了她膝盖的乌青,皱了皱眉。

他心头千百念头辗转,最后只淡淡地哼了声:“皇上幼时,可没有这般粗心大意。”

凤星歌趁机收回了腿和衣衫,扬着宽大的袖子:“我……朕本就没有皇兄魁梧伟岸,这龙袍原本是给皇兄准备的。”

她说完,眨了眨眼睛,嘴儿微微嘟起,一副小委屈的样子,眼底意思却是怪我咯?

君穆凌凤眸微眯,一如既往的沉默,表情高深莫测,不知琢磨什么去了。

凤星歌也非常“识趣”地缩在一角,摆出一副防备而恐惧的模样。

君穆凌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微微俯身,视线与她持平,开口:“陛下这是在怕微臣?”

这个动作,两人的脸不免距离很近。

凤星歌甚至能看清他长长的睫毛,她不自在地往角落里再贴紧了半分,清了清嗓子:“朕现在是皇帝,朕才不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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