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首（2 / 2）

男人沉默了半晌才缓缓开口道，“池雯。”

陆离猛地抬起头，那双微挑的桃花眼布满了红血丝。陈渊不安的抓住了自己的衣角，觉得这个男人仿佛要吃了自己一般。

陆离稳了稳自己的情绪，垂下眼帘，向身后看去，果然看到鸡蛋仔站在门外，扒着门上的玻璃往里看呢。与陆离对上眼神他也不慌，只露出一个憨憨的傻笑。

陆离转过身子没去理他，接着问，“行凶地点。”

“桦城音乐学院。”

……

进行完常规问话，陆离关上了摄像机，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听到身后传来的开门声，他做了个停的手势，“你先出去等一会，十分钟以后我叫你进来。”

鸡蛋仔别无他法只得又退了出去，不过这次他没再看里面的情况，背对着门站着为陆离守着。

“说吧，二十八年过去了，为什么突然想着来自首。”

“是一位先生叫我过来的，他还说到了你还他酒壶的时候了。”这男人说的倒是平静，似乎毫无即将面对□□生活的恐惧感。

陆离抬了抬眼皮，眼中闪过片刻的错愕。池震定然是抓住了这个男人的把柄，以此胁迫他。可这……究竟是为了什么呢。池震为什么不自己解决了他，而是威胁他来投案自首呢。难道说……为了陆子铭。想到这，陆离感觉自己心中某处柔软的地方被一击而中。

陈渊见他这样不搭理自己，只好继续往下说去。“哦，还有，他还给了我一封信。”由于未曾定案，陈渊只是以证人的程序被问话，还没戴上手铐。他从上衣内衬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张被折的方方正正的纸交给了陆离。

陆离接过那小方片，左右端详了片刻，发现并无打开的痕迹。这才打开看了一眼，发现了是池震的笔迹这才叠好放到了衣服的口袋。

“陆局长，你放心吧，今天的事情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我一个将死的带罪之人，苟活了这么多年也已经累了，现如今不想在拖累任何人了。”陈渊的语气十分平淡。这话倒是给陆离吃了一惊，他站了起来，轻声说了一声“谢谢”便起身离开了。

看到鸡蛋仔背对门规规矩矩的给他守着，陆离嘴角勾起了一个微小的弧度，随后又恢复那张叫人看不出情绪的死人脸。

鸡蛋仔看着他远去的背景，想追又不敢，只好对着自己手下的小警员怄气。“哎呀，别愣着了，赶紧进去把人给我拷起来呀。”

“啊，啊。是！师兄。”

鸡蛋仔看着这愣头愣脑的小师弟心里暗自感叹，自己真是老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