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叫你愿意!”(1 / 2)
随远行被强制要求围着小猪佩奇口水巾吃了三天婴儿辅食, 直吃的脸都发绿了。
看他皱着眉乖乖咽下最后一口蔬菜糊糊, 陶影目露满意,问:“要不要出去放个风?”
整日待在病房里, 虽然时间早就被繁忙的工作填满,到底是有些闷的。
随远行点头,陶影便把桌子收了, 说:“我去洗手间,等一下。”
陶影洗了手出来时, 看到他正聚精会神地盯着手机, 脸上表情有几分怪异。
她以为随远行又是在工作, 走过去推他肩膀:“看了一天了,歇歇眼睛。”
眼风往下一扫,却见他原来是在看新闻。
“热恋女友不受家族认可,英国赫曼家族继承人有意为爱放弃继承权。”
陶影只看一眼就没了什么兴趣,随远行关了手机, 单只手撑着身体下了床, 转移到了轮椅上。
陶影推着他正要往楼下去, 助理推开门走进来, 手上拿了厚厚一沓需要签字的文件。
陶影眉心就拧起来,有些不高兴:“就算是上班,这会儿也是下班时间了。”
随远行就扬眉笑起来,抬了抬下巴,示意助理:“先放那。”
陶影已经被扫了兴致,助理巴巴地送到医院的文件, 都是比较重要的,必定要他过目。
她摇了下头:“别了,你还是先看看。”
“这么懂事?”随远行揶揄地看她一眼,把陶影看得有些不自在,陶影翻了个白眼,把轮椅递到助理手上。
包里电话震起来,她看着随远行被推走的背影,接起电话:“喂?”
“出来喝酒!”岑宁菡声音里已是醉醺醺了,扯着嗓子喊,“今天回家当着我爸面儿摔了一地碎玻璃,痛快!”
陶影一时有些担心,那边随远行已经听到动静,朝她招招手。
陶影走过去,他捏着她的手轻轻一拽,令她躬下腰,两人目光平齐,随远行低声笑:“亲一下,放你走。”
助理立在一边,撇过脸去,表情纹丝不动。
那边岑宁菡耳朵却尖,一下子听出来,尖叫道:“我靠!我要吐了!”
陶影实在学不来他的厚脸皮,匆匆扯了手要走,随远行眼神就软下来,漆黑地望着她:“就一下。”
陶影被他英俊的脸晃得一下子眼晕,那眼神湿漉漉地撞到她心上,要了命了。
她胡乱凑上去就着他眉心撞了一下,然后迅速直起身子:“好了。”
赖皮鬼,可惜人已经红着脸飞速逃窜,随远行淡笑着摇摇头,声音微扬,嘱咐:“少喝点。”
“知道了——”陶影摆摆手,“老妈子!”
到地方时,岑宁菡两只眼睛已经通红,方今一见着陶影,就大吐苦水:“她今天是来砸场子的吧,跟头野驴似的,压根拽不住!”
岑宁菡在舞池里随着音乐疯狂摇摆,小背心绷在腰身上,露出一截又细又白的藕段似的,随手拽到个人,不管男女,搂着脖子就是一通蹦,蹦的满头大汗。
陶影接过方今递过来的酒,啜了一口,说:“她最近快被她爸逼疯了。”
“可怜。”方今耸耸肩,“同一个世界,同一个爹。”
“方少爷不比咱们都潇洒?”陶影笑,同他碰杯,“你爹怎么了?也逼婚?”
“哪个爹不逼婚?”方今翻了个白眼,“还是你好,压根就没爹,从根源上解决问题,一了百了。我他妈都想弑父了!”
陶影大笑,仰着头干掉一整杯酒,那边蹦的头发都散下来的岑宁菡像个炮弹一样窜过来,一把压到陶影背上,勒着她的脖子凶狠道:“让我看看是哪个重色轻友的小混蛋来了?”
陶影手伸到后头,用手背替她抹了把额头的汗,说:“边儿去,这汗流的,熏死人。”
岑宁菡啪一下大马金刀坐在她旁边,一口气灌下去一杯冰水,杯子往桌上一砸:“我今天跟我爸干了一架,给他脑门子砸一血窟窿,贼他妈爽!”
陶影和方今对视一眼,都有些忍不住想笑,弑父这种话,放别人那儿是玩笑话,搁到岑宁菡身上,她必定来一句:“这主意好!”然后立马行动力爆表地开始制定弑杀计划。
“这血窟窿是把他搞定了,还是惹得更恼了?”陶影专门戳她七寸。
岑宁菡闻言没好气地戳了戳她,郁闷起来:“就你能。”
陶影一下子就知道,没得着好。
“我爸说了,就冲这个血窟窿,我就算是死了,他也要吹拉弹唱把牌位给我嫁过去!”
话说的冲,可气话里也带几分真心,这意思明摆着,“郎心似铁”。
怪不得岑宁菡郁闷,找她来发泄。
她絮絮叨叨地抱怨:“我想好了,他要是铁了心要我去联姻,成啊,我这就去找个优质小狼狗,一不小心怀上了,大着肚子嫁过去,对面要是愿意,咱就凑合过,戴着绿帽子结婚,我恶心死他们!”
这可不是小事,陶影比岑宁菡清醒的多,赶紧劝:“别拿自己身体任性!”
岑宁菡不过是气话,酒水一杯一杯下肚,陶影知道她是发泄,也由着她,自己也多少灌了几杯。
许久没喝了,几杯酒水下肚,陶影也有了寥寥几分醺然。
岑宁菡凑过来撞她肩膀,八卦道:“诶,你跟你前夫,现在什么情况?就准备成了?”
陶影一怔。
要不是岑宁菡问,她心里混混沌沌的倒并没多想这回事。
也许是下意识在回避。
从知道了他童年经历后,她心里想起他时,常常便涌起几分怜惜。
说来可笑,外头人看着随远行,家世光鲜,英俊有为,也只有陶影会对他产生类似怜惜的情绪。
后头又一连串发生那么多事,车祸,截肢……
一波波涌来,让她几乎停歇不下来,想一想和随远行现在的关系。
顺其自然就暧昧起来了,亲吻、身体接触她好似也接受了。
但……
有些事情悬而未决,仍是根刺,扎在两人心头。
随远行知道,陶影更清楚。
她不知道该如何界定他们现在的关系,唯一清楚的一点是,随远行必定时刻敞开怀抱迎接她的。
问题在于她自己。
陶影忽然觉得自己像是个嫖客,白嫖的那种。
她的好心情乍然间荡然无存,沸反盈天的酒吧里,陶影低垂着眉眼,有些自嘲地笑:“什么成不成的,凡事都能说成就成,谁还会有烦心事。”
岑宁菡一看她表情就知道个清楚,当即住了嘴,有些后悔,既然出门快乐,谈那些做什么。
她朝方今轻佻地打响指:“帅哥,上酒!”
陶影被她带动起来,甩甩头把那些事都丢在脑后,脸上重新挂上笑来。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