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2 / 2）

萧然知道慕容离心里怕已经有了答案，如此问他，也不过是希望自己去否认他的答案……

“属下……”

慕容离握着茶盏的手几不可见的蜷缩，他垂着眼睑，一排似蝶翼般的浓密睫毛微微发颤。他再次开口，

“主使之人，是谁？”

何必如此的明知故问呢？萧然看了一眼慕容离，目光复杂，包含着很多情绪。更多的是无奈和不忍，

“是……执明国主。”

慕容离握着茶盏的手一紧，苍白的指尖泛起了红。他的眼眶有些红肿，给人一种他好像要哭出来的错觉。可是方夜和萧然都知道，慕容离并不是那种会哭的人。

“执明。”

慕容离低低的喊出了那个名字，似笑非笑。

房内的气氛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方夜悄悄的抬头看着慕容离，当他看到慕容离的神情后，突然愣住了。

因为在天权进攻瑶光那一日，他慌慌忙忙的去像慕容离禀报时。慕容离看着被茶水打湿的画像，也是这样的口气，这样的神情，这样红肿的眼眶。

他自小便在慕容离身边服侍，这样一个心思坚定的人。难过到极致的时候，怕是哭都哭不出来。

方夜突然觉得脊背一阵发冷。

因为他突然意识到，他的国主。再也不是从前那个所向睥睨，毫无软肋的慕容离了。

……

莫澜刚刚从别国游历回到天权，接到慕寒的消息便匆匆赶来。这样一个风刮在脸上就是刀子的寒冷夜晚，执明却衣着单薄的站在帐篷外面。目光深沉地望着远方。

他走过去，解下自己的披风为执明披上。

“王上，天气很冷。咱们进去吧。”

“可是我在等人。”

莫澜一头雾水，他这不是已经回来了么？

“王上在等谁？”

“我在等……”执明像个孩子一样低下头，声音越来越微弱，“等他来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