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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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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一片漆黑,隐隐约约的露出绵延不断的宫殿轮廓。执明握了握手中的血玉发簪,上面仿佛还残留着那人发间的清香和体温。今年天权的冬天,好像比往年的都要冷。

执明想。

他踩着地上厚实的羊绒垫子走到矮桌旁,一撩衣摆就坐在了止暮的对面。他看了一眼桌子上摆着的残留着清苦药汁的白玉瓷碗,

“委屈你了,平白无故的让你喝这些东西。”

止暮覆盖在白色面纱下的嘴角像是弯了弯,他好像在笑,可是那平静如死水的眸子里却是毫无笑意,他伸手打着手势,

“既是公平交易,就谈不上什么委屈。”

执明也笑了,他瞅了眼桌子上放着的木萧,

“你会吹么?”

止暮十分诚实的打出手势,

“不会。”

执明挑挑眉,

“这么诚实,不怕我杀了你?”

止暮看着执明,面色十分平静,

“我不怕死,王上也不会取我的性命。”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气,虽然……这个人根本不会开口说话。执明的目光落在止暮刚刚打完手势放下的苍白双手上,开口问道,

“你这嗓子到底是怎么废的?为什么不肯让王先生给你探脉。”

虽然他和止暮已经开诚布公的谈过,两人的想法也早已达成一致,他也答应了止暮在某些事情上给予止暮自由。比如,止暮可以不摘掉脸上的面纱,比如,止暮可以不让王先生探脉,再比如,止暮近身的事情都由他自己来,他不愿意让任何人靠近。

止暮放置在膝上的手略微紧了紧,他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不回答自己不想回答的问题也在执明的允许范围内,于是执明也没再追问他。

“这世间总是有许多痴傻之人,比如本王。”执明自嘲的笑着,房内的药味如此刺鼻,他只是闻着就感到难受,他忽然有些同情止暮,“比如你。”

“草民不觉得自己痴傻,”止暮缓缓地打着手势,他与执明面对面而坐,如此场景,倒真像是一对友人在谈心,“王上既是说自己,就别带上草民。”

明明自称草民,这话倒是一点儿都不客气。执明轻轻的扣着桌子,唇角的笑意未散,

“本王来了这么久,你连茶都不给本王沏?”

“草民不是王上的下属,也不是天权的子民。”止暮十分从容的打着手势,表情更是不卑不亢,“草民与王上因利而聚,皆是平等的,王上不能对草民太过严苛,草民也不必太过客气。”

“况且,”他顿了顿,但还是将接下来的手势打了出来,“草民不是慕容离,不会像他一样对王上的事情面面俱到。王上,再也不会有人像他一样对您了。”

执明握着玉簪的手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胸口好像有什么东西逐渐崩裂,有些微痛。

不是锥心刺骨的同,是断断续续刺痛。一下又一下,连绵不断的,锥的他喘不过气。

“你呢,”执明冷笑着反问止暮,“别人的事说的这样头头是道,你自己又好到那里去。不如你跟本王说说,你是要护着什么人,愿意为本王做的如此地步。能让你这般牺牲的人,恐怕也不是什么值得的人。”

“为什么非要是值得的人?”止暮十分认真的看着执明,手中的手势未停,“难道王上喜欢一个人,为一个人付出,先要判断他值不值得,会不会回报你?”

执明愣了。

“自己喜欢的人,就不需要问别人值不值得。”

执明猛地站起身,脸上是强行压制的怒气,

“够了,别以为本王真的会一味地纵容你!做好你自己的事,本王和他之间的事,还不需要你来评头论足。”

说完后执明便摔门而去,出门时甩在空中的衣摆当初令人寒颤的阴冷之气。

止暮叹了口气,他起身管好门窗,吹灭了屋中所有的灯盏,自留了一盏十分微弱的灯盏在妆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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