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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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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肃征欲言又止。

陆渊仍在状况外,没反应过来刚才的对话有什么不对,懵懵的在秦肃征和白如安之间看了个来回,轻声问道,“怎么了?”

秦肃征摇摇头。

风大,白如安收起手机,上前来扯了扯他敞着的衣襟,“不冷?”

这会儿扣上他一会儿还得解,陆渊嫌弃的很,侧身躲了躲,“都到了,别系了。”

白如安冷哼一声,“懒死你得了。”

陆渊装作没听见,转过头看向秦肃征,“不早了,你也回去吧。”

他收了和白如安说话时的表情,语调平缓,客气又疏离。

秦肃征心里揪了一下。

手心里的祛疤膏被攥的发烫,小小一只,他一早买的,可一直没有给出去。

秦肃征沿着药膏的轮廓抚了一圈,在心里叹了口气,“好,那你早点儿休息。”

***

陆渊醒时还是半夜,躺椅正对着的阳台窗没关,纱帘在黑沉的夜色里簌簌飘动,仿佛背后随时会冒出令人恐惧的怨灵。

额上的冷汗被风一激凉的彻骨,陆渊茫然的眨了眨眼,纤细的睫毛不堪重负的颤了颤。

又是噩梦。

梦不清明,却让他不得好眠。他成了从前那个无能的小孩子,枯瘦不成人形的女人攥着他的手腕,眼中血丝密布,鲜红到诡异的唇瓣开开合合,四面八方都是念咒般的声音,“你原谅我了吗?”

“你原谅我了吗?”

没有。

陆渊看向左手手腕。

在梦里,这只手腕被女人箍出了一道青痕,连着指尖都青白的毫无血色。

一开始,他还会在这个梦里挣扎,嘶吼,他会咬那只皮包骨的骷髅一般的手。

然而梦中的抵抗俱是徒劳。

挣扎变成颤抖,嘶吼只剩呜咽,齿间的皮肉触感像极了钢铁,他咬的口中溢出血腥味也不能使她松懈分毫。

后来他只会哭,像所有受了吓的小孩儿,喘不上气的哭。

女人执着于获得一个令她满意的答案,于是梦境愈发猖狂,扭曲发狂的脸在每一个角落闪回交错,鲜红的唇似乎下一刻就会喷出带着毒液的触手。

他在这个梦里哭泣到麻木,以至于醒来时像被掏空了一样虚弱。

陆渊深吸一口气。

不,我不原谅。

你也只能在梦里折磨我。

陆渊勉强攒了些力气,从地上捞起毯子。门铃在响,拖鞋找不到了,陆渊光着脚去开门。脚趾冷的发痛,地板甚至都要热几分。

门廊下站着秦肃征。

陆渊并未完全从噩梦中解脱,没有多少站着的力气,深深看了秦肃征一眼,侧身让开门,径直走回阳台。

躺椅边几上睡前倒的酒没有喝完,冰块儿融化没了踪影,琥珀色的酒液被冲淡,陆渊受蛊惑似的端起杯子,一口一口喝了个干净。

灼热感从口中燃到全身,每一根血管里都涌动着热流,冰冷僵硬的肢体末端从麦香和烟熏味中复苏,略带凉意的苦涩直冲昏沉的大脑。

酒精带来的温暖令人沉迷。

陆渊捏了捏几乎失掉知觉的手指,自嘲的笑了笑,平复了一下情绪,看向秦肃征,“有事吗?”

秦肃征皱了皱眉,“我看你灯还没关。”

陆渊的状态太差了,涔涔的冷汗往外渗,脆弱的内里已经崩溃的一塌糊涂,勉强撑住了,可没人知道这点支撑能维持多久。

陆渊顿了顿,“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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