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越（2 / 2）

喇嘛拍了拍手上的土：“在哪？带我过去看看。”

胡嘉急忙牵着喇嘛，朝小湖那边走过去。

湖边果然躺着个人，看起来脏兮兮的，不像是上面说的任何一种情况，倒像是个流浪汉。但是流浪汉怎么会流浪到这地方来？

喇嘛顾不得想那么多，他观察了一下这个人，确定他不是出了什么致命危险，只是体力耗尽晕过去了，这才放松下来，对胡嘉说：“你去院里再叫两个人来，把他搬回去吧。”

胡嘉点点头，一溜烟地跑了回去。

趁着这个功夫，喇嘛从小湖里撩了点水，擦了擦这个人的脸。

他实在是很脏了，不知道流浪了多久，身上到处都是伤痕，半长不短的头发打了绺，油腻腻的。喇嘛把他的脸洗干净，这人居然意外的好看，看起来年岁也不很大，估计在三十左右，不知道为什么就成了个流浪汉，还跑到了这么个偏僻的地方。

没一会儿胡嘉就回来了，还带来了两个僧人，这两个人一个已经中年，一个看身板还是个男孩，不过长得挺高，应该也有一把力气。

寺院里所有成员都在这里了。

他们还带来了一个门板，是很久以前换下来的，一直放在杂物间里，现在终于能用上了。几个人把昏倒的男人放上门板，抬着回到了佛寺里。

寺院面积不大，房间自然也少。这里是胡嘉的房间，全寺也只有他屋里还能再塞个人了。喇嘛写了张药单，让那个年龄最小的男孩去熬药，自己就在这里守着。

“喇嘛，是不是要让他洗洗啊。”胡嘉犹豫地说，“这、这也有点太脏了。”

“确实有点脏，”喇嘛说，“等他醒过来再说吧。你打的水放哪了？用那水熬点粥，好消化。”

“诶，我这就去。”胡嘉应了一声就要往外走，走到一半又停下，磨磨蹭蹭地问，“喇嘛，他会不会死了啊，我看他身上好多伤呢。”

喇嘛顿了一下，才回答：“放心吧，没事的。”

胡嘉这才出门去了。

屋里安静下来，只有轻轻的呼吸声。天花板上挂了一只灯泡，可能是电压不足，灯光暗暗的，散发着黯淡的黄色。喇嘛的目光在男人身上转了一圈，他叹了口气。

“又是刀伤又是鞭伤……我们还真是捡了个**烦啊。”

越南，莱州附近。

“……您没听说过？一点都没有吗？”

“……大概比我稍微矮一点的男人，可能看起来不是很正常，但长得很好看……”

“……对对对三十来岁，不，不是日本人，是个中国人……”

赵陆吾颓然地靠在车上。

此时距离他从边境线返回已经过去了一天，这一天下来他都在附近打听有没有什么关于徐鲸的线索。很可惜，一条都没有。

难道是他找错了方向？还是中间出了什么岔子？赵陆吾抱着胳膊，出神。

“嘿，你是不是在找一个疯子？”突然，一个看起来年龄不大的少年凑近他，用英语说，“我可能见过他。”

赵陆吾立刻恢复了精神：“你在哪里见过？什么时候？他什么样子？”

少年没回答，而是用食指和拇指搓了搓。

赵陆吾身上实在没有多少现金，越南盾也只有那么可怜巴巴的一点。他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五十元的美钞，在少年眼前晃了晃：“要是真的，这就是你的。”

美钞可比越南盾值钱多了。少年咽了一下口水，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这、这附近有个工厂，具体我不知道干什么，但还挺神秘的。三年前那个疯子……不是，那个男人一开始出现在这一带的时候看起来挺不正常，他好像很想越过国境线去什么地方，那个工厂就有人来跟他说，他们能帮他越过国境线，那个人就跟他们走了。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工厂倒闭了，也没人见过那个疯子……我、我就知道这些。”

“你怎么知道的？”赵陆吾眯起眼睛，那张钞票在他手指间晃动，“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骗我？”

“那工厂的厂址就在这附近，他们跟他说话是我亲眼看到的！”少年压低了声音，“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带你去工厂看看！”

赵陆吾把那张钞票递给他：“行了，上车，带我去那边看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