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患得患失（1 / 2）

剩下的路两个人都不怎么说话了，一前一后，像大人带着小孩似的，大概是为了照顾谷雨这个女生，傅老师走得并不快，偶尔回头看她一眼，只不过他不笑，谷雨都不知道自己该摆什么样的姿态了。

说实话，从小到大她还没这么怕过一个老师，更何况，他还算不上她真正意义上的老师。这么一想，自己好像又多了点勇气，追上去问：“傅老师，我是不是第一个在你课上睡着的女生啊？”

“你说呢？”他看着还是清清淡淡的样子，语气可就没那么友好了。“就那么困吗，嗯？”

谷雨：“……”。她是不是哪壶没开就提了哪壶？！但她也不是故意啊，她解释：”因为那前一天晚上，我画画到很晚，然后你的课我又听不懂，像催眠似的，我就睡着了。“

声音越说越小，还好，还知道是自己理亏。

傅老师不知道是被她气着了，笑着调侃：“那还真是我的错。“

谷雨见着他笑，心下也放松了不少，说：“都是于时的错，傅老师，你一定要记得扣他的平时分。“

他倒是想，但是他那个学生可算是难缠。想起他说的话，傅老师问：“你们关系很好？“

“嗯，我们一起长大的，他一直都很照顾我。“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像我哥哥那样。“虽然她没有哥哥。

傅老师又笑，同样的话，他的学生也说过，但是从她嘴巴里说出来的，听着就是不一样。

“到了。“这条路两个人走似乎比一个人要短一些，他说：”明天你还来这儿画画吗？“

“嗯，想画树干和它的纹路。“

“那你明天再来拿吧，省得你再往女生寝室搬。“

就距离而言，这边确实比在她住的东区女宿舍楼要近，但是——“不用了，傅老师，这太麻烦了。“

“没什么麻烦的，又不需要我做什么。“

“可万一明天我过来的时候傅老师正好有课。“

“我明天晚上才有课，不要紧，我明天一天都在办公室，你随时来都可以。还有，我向你讨要的那幅画，不会有变数吧？“

一个老师跟学生说“讨要”，谷雨还能说得出什么呢！”那幅画也在傅老师办公室，如果老师觉得好的话，今天就可以带走了。“

“辛苦了你一天的心血，我会妥善保管的。“

“不。“她红着脸，觉得自己招架不住了。

他接着又说：“请你吃了一顿饭，还是觉得自己占了很大的便宜，以后再有机会，我会补上的。“

“不用，傅老师——”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只能匆忙告别：”那我先走了，谢谢老师。“

她转头转得太快，没有发现傅老师嘴角未及掩饰的笑意。以及，走了很久之后，她才反应过了，自己的画板最终还是留在那儿了。

那就是说，明天，他们还是会见一面。

这种感觉有点微妙，跟以前她和男同学的相处不一样，或许因为他是老师，又或许他是那个能让他抬头仰望的人。

那晚三个人一起吃饭，谷雨照例话不多，认真吃着自己的东西，偶尔说一两句表示自己的存在感，但其实她有好几次都失神了。

戴月感觉出来了，问：“小雨，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没有啊！”她笑着掩饰。

和傅老师单独吃过一次饭，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她最好的朋友。可另一方面，她隐隐又想知道一点关于傅老师的事情，哪怕只是那个姓。

她听于时偶尔提及同寝室一个叫傅世杰的人，虽然不是同一个人，但是那个字总让能吸引她的注意力。

直到后来，话题终于兜兜转转到了傅老师身上。

于时在私底下确实是叫他“国文老师”，她想起他略带无奈的样子，说：“为什么你们都叫他国文老师？”

他疑惑地看她一眼，还是认真一本正经解答了：“你不觉得他整个人给人一种很老派很老旧的感觉吗？像是——”他想了一下，找到了一个很合适的修饰：“像，以前很古板的教书先生。”

“哎呀，禁欲系的男人，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