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2 / 2）

“我怎么可能忘得了那一晚。”他痛不欲生的指责让江羡月有所动容，眉间愧色越浓，他的心就越冷。

“我宁愿从没认识你。”

狠话一出口，盛清彦便后悔了，待看清江羡月恢复疏离的面容，那种抓不住对方的恐慌占据心头，他小心翼翼的恳求道:“我刚刚说的是气话，你能不能不要当真？”

他这样痛苦卑微的恳求，江羡月不是冷酷无情的人，她只是迷茫，她爱的是陪伴很久的清卓，又为什么会被盛清彦吸引，那份感觉慢慢放大，在她心底隐秘之处已经有了一席之地。

她想说没有当真，却是不能让他如愿了。 她不能放弃清卓，江羡月近似催眠不停重复这句话，只有这样，才不会被罪恶感压垮。

冬天要结束了，风也变得温柔。

江羡月离开时回头，巨大的落地窗上映着晴空万里的天空，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也许是有一点失落。

她笑了笑，再也没回头。

时间没能在这一刻终止，凝望着渐渐远离的背影，房间里的人已经痛哭了无数次。

原来好梦终有一天会醒，现实不会追随梦境。

他的堡垒轰然崩塌，只余一片废墟。

他跪在废墟前一次次痛哭流涕的重筑，却又眼睁睁看着它一次次崩塌。

陷入绝望中的人心灰意冷后，会寻找内心的宁静，对于他，只有死亡才能带来永远的宁静。

镜子摔得四分五裂，他抓起尖锐的碎片，手指被划破也浑然不觉。

血从手腕上汩汩流出，从床上淌落地上，雪白的被单染成绚丽的色彩。

盛清彦枕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地板铺满红色，他的记忆开始倒退，恍恍惚惚的，想起初次与江羡月相见，好像是一次不太愉快的见面。

他对不喜欢的人，总是带了点倨傲的，兴许还嘲讽过她。

早知道，那时应该对她好点，再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