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2 / 2)
章历急忙过去先给南烛把脉,道,“无碍,吐出来是好事。”
萧恕行还保持着抱着南烛不动的姿势,自言自语,“方才让她多砸些东西是不是就没事了...”
章历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企图打破萧恕行自我谴责的状态。
萧恕行果然清醒过来,也听到了他的话,遂骂道,“庸医!没看到她都吐血了吗?怎么会没事!”
“臣知罪。”庸医章历默默背下这口黑锅,深藏功与名,转而问小禾,“夫人...这样之前可有异常?”
小禾忐忑道,“没什么...那也不算异常吧。晚膳后夫人心情挺好的,有跟奴婢们讲话。”
“夫人平时经常跟你们聊天吗?”章历问。
“...没有。”小禾道。
“夫人睡眠如何?”章历道。
小禾想也不想回道,“夫人睡觉极少,平日只睡三个时辰,有时候更少,白日里也不见困,就是总是发呆。”
萧恕行把南烛放到床上去,让人端来了水还有手帕,亲自给她擦掉脸上的血迹。
南烛睁着眼睛没有半分神采,萧恕行递给她漱口的水也被她直接咽了下去。
“她这是怎么回事?”萧恕行道。
“郁结于心,又有些狂躁之症。此症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端看夫人心性。”章历小心翼翼遣词酌句,“臣开一副药方慢慢调理,王上也可以给夫人找些事情做,不要胡思乱想,便能减少发病次数。”
萧恕行皱眉,“不能根治吗?”
章历擦一把汗,“希望不大,臣尽力。”
萧恕行摆手,让他继续。
“今日不必服药,睡一觉等明日精神好些了再用。”章历跟小禾交代完又对萧恕行道,“臣先给夫人施针,助眠安神。”
施完针章历到外间写药方,见南烛睡着了,萧恕行便也跟着出来。
“这郁结于心的病症从何而来?什么都不记得了怎么还会郁结于心?”萧恕行问。
章历回道,“这种案例也不是没有过,臣叔祖父便曾见过一位同时患有失忆症和相思病的女子。”
萧恕行脸刷的一下就绿了,“哪有把人都忘了还能相思成疾的?”
章历在医术方面向来都坚持己见,对着王上也不例外,当即辩驳道,“若感情足够强烈,心忘了,身体也能记得。”
萧恕行一时竟无法反驳,便从侧面回击道,“就算得不到身体,孤也能得到她的心。”
章历茫然道,“王上,夫人是郁结于心,不是相思病,方才臣只是举个例子。夫人现在虽然忘尽前忧,但胸中郁气还在,但也因此郁气寻不到源头,无处发泄,才有了今日之症。”
萧恕行匆匆用了点饭后让长石把要处理的文书都搬到昭鹿宫,他今晚要歇在这。
长石抱着半人高的文书到正殿,请示道,“王上,这些放到哪?”
“搬去偏殿。”萧恕行道。
“偏...偏殿?”长石震惊道。
“怎么了?”萧恕行道。
“王上怎么能去住偏殿呢?留宿昭鹿宫应当睡在正殿才是。”长石道。
萧恕行脸一红,“你胡说什么,没名没分的,住正殿不是影响她清誉吗?”
长石愣了,是您让人叫人家夫人,现在全天下人都知道里面那位是您的女人了,还有什么清誉可言?
宫人们紧赶着把偏殿收拾出来,长石把文书都放在卧房里的书案上,方才已经听闻了昭鹿夫人的病。
“王上,臣有一个想法。”长石道。
“讲。”萧恕行道。
“太医要王上给夫人找事情做,臣想了想,有件事很合适。”那么多话本也不是白看的,长石一边整理文书一边道,“夫人不是不识字吗?王上可以亲自教夫人读书识字。”
萧恕行细想了想,觉得此事极好,夸道,“中书令很有想法,赏...赏你什么好呢?”
“您书房里那副栾华君的四时景...”长石欲言又止。
萧恕行大手一挥,道,“赏你了。”
长石喜怒不形于色,十分淡然的谢了恩。
萧恕行子时才歇下,洗漱后躺到床上,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便忍不住琢磨章历的话。
“如果,她记起了往事,会怎样?”
“也许会解开心结,也许会彻底疯掉。”
“但甚少有人失忆后还能恢复记忆,王上不必太过忧心。”
甚少并不代表没有,怎么可能不担心。
要怎么办才好...
直到眼皮打架熟睡过去,萧恕行也没想出解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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