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2 / 2)
南烛走过去抓住萧恕行昨天被她咬过的手,那里已经上了药用纱布裹住了。“会伤人的。”
“是太医小题大做,根本就没事的。”萧恕行把手抽出来,不动声色道,“我就问你,你愿不愿意学?”
“愿意。”南烛探着身子贴近,在险些就要吻上萧恕行脸时停下,“你睫毛好长啊。”
狭长的丹凤眼眼角微微上扬,睫毛又密又长,眨眼时就像是摇曳的合欢花。
萧恕行不自在的偏过头,却不知这一偏恰好把通红的耳朵暴露在对方眼前,“小时候母妃嫌我睫毛长看起来太过女气,便给它剪了一半,剪了后再长出来更长了,她也没办法索性也就不管了。”
南烛实在没办法把女气这个词和眼前这个人联系到一块,萧恕行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少年时比较圆润,颇有些雌雄莫辨的样子。弱冠后便不显了。”
“那我可以摸摸你的眼睛吗?”
萧恕行几乎是落荒而逃。
长石过来收拾已经批阅过文书,刚踏入昭鹿宫就被萧恕行叫过去臭骂一顿,末了才点题道,“要不是你说女子第一次下厨做出来的饭菜堪比□□,孤也不至于一点都没察觉。”
长石自我怀疑完也没找出问题出在哪,便道,“大概是夫人天赋异禀。”
“罢了。那张公子也不是完全没用,还是有点价值的。你说,等她学会识字后,让她帮孤整理文书怎么样?”萧恕行道,朝臣们上的奏章一个比一个多,以往都是长石帮他整理,把这个任务交给南烛,长石也能余出点时间做其他事。
长石是个勇于直谏的人,当即反对道,“万一夫人是昱候那边或者他国派来的...”
萧恕行正色道,“不会的。”
当日萧恕行刚把南烛从行宫带回来时,就让长石去调查过她的底细,调查过程中还差点与昱候的人打上照面。
昱候也在查,最终两方人马均无所获,双双罢手。
谁也说不准昱候到底是故布疑阵还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但萧恕行还是选择相信她,愿意把自己的全部信任都给她。
望月楼二楼雅间里,一桌酒菜前,秦羽翘着一条腿瘫在椅子上,坐没坐相,若是他哥秦商在这,非得把他腿打下来不可。
可惜坐在他对面的,是向来严于律己宽于待人的严倏。
“怎么?终于被逼得要踏入官场了?”秦羽道。
“只在这桩案结束前跟着叔父。”严倏无奈道,“父亲非说叔父不善言辞,要我跟着撑撑场面。这不,派不上用场被赶出来了。”
严嵩把他塞到严亭身边时,指着他一脸痛心疾首的对严亭说,“这小子整日不学无术,让他跟着你学点东西。”
背着严亭,又跟他交代,“你小子别的不行就一张嘴能叭叭,你叔父不善言辞,你跟着他,万一与人争论起来也不至于被欺负了去。”
秦羽自动过滤掉有关严亭的词眼,调侃道,“那,能言善道的攸然公子,怎么到了荩妹妹跟前就变结巴了呢?”
“有、有那么夸张吗?”严倏脸上有点挂不住,抖开折扇转移话题道,“此案结束后,秦伯父的冤情就能彻底洗清了,还没恭喜你呢。”
秦羽在昱候府里也能接触到案子的有关进程,道,“吴鸿惯会耍小聪明,主动递交的证据里也没把关于自己全部剔掉,留下一些不怎么打紧的...做出这副请罪的样子给谁看。”
“他现在是想戴罪立功,只求能保住一条命。”严倏把两只杯子满上酒,一杯推到秦羽面前。
“那也要有这个本事才行。”秦羽接过酒杯一饮而尽,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严倏。“荩妹妹的信。”
严倏眼睛瞟到看到那封信时就立马端正坐好,两只手又在衣摆上蹭了蹭,这才小心翼翼的接过来,也不急着拆,把信放在了衣襟里,又从袖子里拿出厚厚一沓信交到秦羽手里。
秦羽拿着这足有手掌厚的信,眉毛跳了几跳。“攸然兄这信真是一如既往的...诚意十足,再攒几天是不是都能凑本小传了。”
严倏颇为不好意思道,“你也知道,我一对着她就...恩,说不好话,便只能写信了。”
秦羽回侯府先把信转交到乔荩手里,然后取了弓箭到花园里练习。抽出四支箭对着四个靶子瞄准,拉满弓弦再放手,四箭均正中靶心。
“二羽箭法又精进不少!”乔顾站在不远处拍手称赞。
“义父!”看到乔顾过来,秦羽兴奋道,“今日你不是去定安寺了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方丈闭关清修,我上完香便回来了。”乔顾也是刚回来,衣服都没换,身上还带着一点若有若无的檀香。看了眼秦羽手里的弓,问道,“这弓是何处寻来?”
“在兵器行淘的旧物,都用了快两年了,义父怎么突然对弓箭感兴趣了?”秦羽道。
“箭术我还真不擅长。”乔顾摆摆手,“以前就觉着这张弓眼熟,方才突然想起来这好像是惊云弓...上面是不是刻有一朵似散非散的祥云?”
用了快两年的弓,不用特意去看都能摸到那朵祥云的位置,好像烫手似的,秦羽把弓扔到石桌上僵硬的笑道,“用了这么久我竟不知它原先的主人是谁。”
惊云弓是先王赐给严亭的及冠礼,秦羽小时候便听父亲说过,只是未曾亲眼见过,故而不识。
兵器行是严倏带他去的,惊云弓又是严亭的,此中含义显而易见。
“二羽可是记恨严先生?”乔顾问道。
秦羽反问,“我为什么要记恨他?”
见他不愿多说,乔顾索性不再问了,“不管之前在谁手里,既被你买了去你便是它的主人。莫耍小孩子脾气。”
乔顾揉揉少年的头发便走了,就剩秦羽低着头站在原地,也不知听进去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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