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2 / 2）

“这是哪？”宁艾还是没忍住，先打破僵局。

沈林言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垂头盯着前方地面，“以前他们一吵架，我就背着球过来这边儿，倒是最近，没怎么来了。”

他带她来的，是他的秘密根据地。

老板跟他很熟，打过招呼，沈林言就带着宁艾上了看台。

“怎么不去打？”她以为这会儿过来，他是手痒想摸摸篮球，但谁知道竟然坐在场边看别人打。

沈林言双腿劈开，躬起后背，两个胳膊肘搭在膝盖上方，语气淡淡，“想跟你说会儿话。”

篮球撞击地面的声音和球鞋摩擦地板的声音融合成一道天籁之音，在爱打球的人听来就是世界上最美妙的调调。

场馆里热闹非凡，呼喊声此起彼伏，沈林言向后一仰，张开双臂随意搭在两边的椅背上，这样的舒适感，显得他异常放松，仿佛喧嚣钻进他耳朵里，能自动过滤成他喜欢的样子。

“好啊，你想聊什么我陪你。”她实在不忍心再去窥探任何有关隐私的事情，只想做个好朋友，能看着他越来越好，也是一种幸事。

沈林言随意一瞥，笑得很浅，“不怀疑我吗？李莞晴刚才应该跟你说了很多。”

“我没她那么大嘴巴，打着关心你的旗号，其实就是想让我离你远一点儿，我又不傻，当然能看出来。”宁艾撇撇嘴，挠了下额头。

这姑娘，真不是一般耿直。

沈林言：“不错，脑瓜挺好使，以后你只需要相信我说的，就行了，别人说的任何关于我的事情，都不要理会，明白吗？”

宁艾瞧他一脸认真的样子，下意识点点头，“嗯，知道。”

“乖！”沈林言抬手摸了摸她后脑勺，顺便揉了一把。

宁艾身上突然僵硬，话到嘴边，又有些犹豫。

“没事，你想说什么也直接跟我说，咱们两个之间不要有欲言又止，也别有误会。”沈林言的眼光里有星星在闪烁。

宁艾深深吸了一口气，但想想自己要说的话，噗嗤笑了出来，要是真跟他开口说‘沈林言你不要追我了，我是不可能跟你在一起的’，好像不是一般的傻缺。

甚至连她自己都决定不好，到底是要遵循内心还是听爸爸的话听到底。

“怎么了？是哭是笑？”沈林言干脆直接蹲到她眼前，去捕捉小姑娘躲躲闪闪的目光。

宁艾撞着胆子对上他的视线，那种实打实的真心，是装不出来的，可越是这样，她就越有罪恶感，眉头皱得越来越紧，不知所措。

沈林言握住她的手，使劲儿攥住，没给她任何躲闪的机会，“小艾，你信我，有什么事儿咱们商量着办，我平时不爱说话，但跟你在一块儿，会变成话痨，所以你能给我一个机会吗？”

再一次，挑明心意。

“当然，你想拒绝也是你的自由，我再继续努力就是了。”沈林言反倒把她差点儿脱口而出的话先讲了出来。

“那你不是太傻了吗？学校里那么好姑娘，为什么非是我呢？”宁艾没再往回抽手，歪着头看他。

沈林言笑了下，“要是能换，不早就换了吗？”

又一次把她的话堵得死死的，没留任何缝隙。

心里的小天秤已经向沈林言倾斜了很多，也许再被劝几句，宁艾就真的会妥协，意念的坍塌，只剩最后一棵稻草的重量。

见她愣了好久，沈林言突然半跪在地，把头压在她的膝盖上，僵直的背脊显得孤立无助，身子再壮，都抵不过此时的落寞，他声音低到尘埃，“我很弱，弱到只能在你身上找到安全感。”

“所以，你能跟我在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