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晷(十三)（2 / 2）

“喜欢吃什么自己烫。”

“鸭血。”

“崽崽，时代在进步，你得戒掉茹毛饮血的习惯。来，吃点金针菇还有娃娃菜。”沈珏夹了一块鸭血沾了沾池轲调好的油碟，轻轻咬了一口，“沾碟自己调，呼呼呼，好辣好辣好辣。”

紧接着沈珏猛吸了一口池轲开了封的酸奶，捞起一片娃娃菜，大口地吃了起来。

火锅这种东西夜尊和沈巍从前也吃过，这个时候气氛恰好，索性也不客气，按照自己的喜好吃了起来。不一会儿一桌子的菜便吃了个精光。

夜尊极其委屈道：“没菜了。”

“可以了啊，吃了那么多也不怕消化不良。还有，崽崽，你这个吃法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

夜尊吃了火锅，心里的不平也跟着水谷一同运化了，他学着沈珏的样子瘫在椅子上，对着沈珏冷静地阐述着他的所知道的事实，最后总结道：“是他先抛弃我的。”

他想过很多种对峙的局面，却没有想到能如此平静地陈述出来。大概是在沈珏面前，他还是想当一个孩子吧。

“我没有！弟弟，我以为你死了，我以为你被贼酋给杀害了。”

空气凝滞了许久，夜尊坐直了身子，将头移向池轲怀里的沈珏，又转头不可置信地盯了沈巍一会儿。

“唔，还有啊小嵬，你划下重点，面面当了一天贼酋就被你封印在天柱下了。”

沈珏想，夜尊大概是史上最委屈的反派了。当上造反头子的第一天就被镇压万年，能不疯也是很坚韧的心性了。

池轲接过沈珏的手机，食指和拇指在手机面上一夹一甩，昔年，夜尊被贼酋欺压的那段时光便呈现在了客厅的电视上。

不可置信，有的时候所谓的真相只不过是阴差阳错下的碎片。

“崽崽，时间到了，你该回去了。”沈珏转动着喝完了的酸奶瓶低着头，“别怕，你总会有堂堂正正出来的那一天。”

“哥哥，你从未想过抛弃我？”

“从未。”

夜尊笑了，他感觉自己的人生荒诞不经，处处充满着悲剧色彩，像一个小丑一样令人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