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勇就义（2 / 2）

林腾飞觉得在吐包子之前，可能会先吐血。

“我问的是，为什么写这封信？”

嗯？我没扣点答题？这是林腾飞今天第n次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

略思索后，她再次开口，

“因为当时情况紧急，我又不便抛头露面，只有写信请你来，毕竟对杜家而言能破困局又可靠的，唯有才智过人的小少爷你了。”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不知杜灵日吃不吃这套。

可惜，林腾飞算错了，杜灵日小少爷此时只有对她不够聪明表示的鄙视。

“我问的是，为什么要写信找我，之前你不是一直避我如蛇蝎吗？”

林腾飞决定收回之前说聪明人省口水的话。

你大爷的！直截了当问出来会少块肉？谁要跟你玩儿猜字谜游戏啊！人家还赶着投胎，很忙的好伐。

“我躲了你就会放过我了？”

林腾飞破罐破摔，反正都要没命，索性豁出去说个痛快，

“头上悬把刀，心中憋着气，睡觉总做梦，吃啥啥不香，这种日子你当我过得开心？”

“对，我是有私心，死过一次的人，空气的味道都比之前甜，我就想好好活着。可占用你姐姐的身体也不是我本意，杜府衣食优渥，她的一切，我无时无刻不觉得受之有愧，只能尽力圆她夙愿，才能减轻一点罪恶感。”

“如果可以选，我宁愿做无主游魂，不用欠谁的，也不用天天面对你们这些‘受害者家属’，就算有天魂飞魄散了，也是一身轻松。”

“我逃不动了。就这样。”

总算，说出来了。

林腾飞的手脚因为激动微微地颤着，但她心里很高兴。

哪怕是对着刽子手，人类的诉说欲望也不会减轻，尤其是高度重压之下，神经已经紧张到了极点，要么松，要么断。

林腾飞很庆幸能赶在重度抑郁之前，有个了结。

“受害者家属？”杜灵日不太明白这个词。

“这是我们那里的说法，我不知怎么跟你解释。”

林腾飞是能解释的，只不过她很愿意给聪明的小魔王制造些障碍，报一报之前的捉弄之仇。

杜灵日思索片刻，开口道，

“我姐姐是受害者，我是家属。”

“你有愧，怕见我。”

额……

自己的脑神经少没少一半儿林腾飞不清楚，杜灵日的肯定是多了的！菩萨不公！哼！

马车还在继续前进，杜灵日敲敲车门，像是在跟车夫传达什么命令。

然后，马车加速度的方向改变，林腾飞觉得自己的身体也跟着转了好大一个弯儿，可悲催的是，胃没跟上节奏。

不能吐，这里没有塑料袋。要是吐车上，杜灵日指不定怎么整她。

林腾飞强忍恶心，尽量让自己放松，想些愉快的事。

可一直不说话，反而憋闷，太阳穴紧绷着，一抽一抽的，更想吐了。

“我也有问题要问你。”

林腾飞连忙找了个话题，分散自己的注意力，顺便解开心中最后的疑惑。

“嗯。”

“第一，你为什么只小打小闹捉弄我，没有别的动作。”

“不确定，略施小惩。”

果然是这样，毕竟是他姐姐的样子，不确定之前，只捉弄试探，不至于误伤。

“第二，你在张顾之耳边说了什么，他怎么肯轻易放弃？”

“你知道张顾之的事？”

“知道，你姐姐对他用情至深，这身体只有关于他的事是记得清楚的。”

杜灵日半晌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只不过是拿住了他的把柄。”算是回答。

至于是什么把柄嘛，杜灵日看上去不愿多说，林腾飞也识趣的没追问。

张顾之那样的人接近自己姐姐，杜灵日提防他也是情理之中，只有陷入情网的杜小姐会看不清楚，腹黑的小少爷说不定早有准备了。

未雨绸缪，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心计，前途不可限量啊年轻人。

如果是队友就好了，分分钟躺赢。

可惜是对头。

“最后一个问题，山楂呢？”

“自身难保，你还担心别人？”杜灵日难得露出了些惊讶的神色。

“我的事，她不知情。”

一人做事一人当，林腾飞觉得自己颇有些英雄豪气了，尽管小腿肚还是不争气的发抖。

杜灵日没有回答她，只掀了掀帘子看了下马车外。

林腾飞也瞥见一角。

窗外的街道……怎么这么眼熟？

刚想发问，马车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