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2 / 2）

顿了顿，他道:“我去实验室继续，有情况找我。”说罢便下楼了。

秦螺黛按了按眉心，满脸压不下的躁郁，嘱咐了几句，也匆匆跟着暮迟走了，看路线也像是去实验室。

“暮迟就算了，不是我们的人。秦螺黛不该留下来守着先生么怎么也走了。”凤十一又气又急，都快哭了。

凰九乱得很，听见凤十一如此说话，原本想训斥他的，看见了他眼角的红痕，像是一点鲜血，衬着白皙的肤色，刺眼极了。她不由心软了下来，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了回去，语气极淡:“我们不能照顾先生么她留下来又能怎样”

她的声音低了下来，喑哑干涩宛若砂砾:“实验室里的，才是能救先生的。”

“我知道，我知道……”凤十一终于忍不住，捂着脸哭了出来。

凰九看他一眼，推开门进去了。

凤十一连忙收了声，抹着眼泪跟在凰九身后小心翼翼地进去，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梅倾季原本的肤色就很白，不是那种健康的白，是苍白，此时更是一丝血色也没有，雪白的让人心痛。唇珠却是殷红的，一点点，是她给梅倾季涂的口红的颜色。整个人躺在床上，眼睫上落了一层白霜，几无生气，惨白冰凉的像是死去了很久。

“明明就要好了呀，一切都在变好呀。”凰九跪在梅倾季床边，挺直的脊背塌下来，目光一寸寸抚过她的眉眼，眼神温柔至极，声音轻飘飘的没有一点重量，一言未尽，便有泪簌簌地落下来。

凤十一站在凰九身后半步远，好像失去了灵魂。

凰九握住梅倾季的手，很凉，肌肤近乎透明，青色的静脉错综分布，竟是有些可怖。

凰九笑了笑，单膝跪地，执起那支手，俯身烙下一枚温暖的吻，眸光执着而坚定，像是宣誓效忠，又像是抚慰。

做完这一切，她的手指按在那点殷红唇珠上，抽了一张湿巾，轻柔仔细地擦干净口红，直至露出青白的唇瓣。

凰九盯着那点唇瓣，表情狰狞，又哭又笑，却把声音死死摁住了，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她捂住眼，像是被什么灼烧了，痛得厉害，却流不出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