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1 / 2)
军队上的事情,有魏成均来接管,白一斓就得了闲空。
她去找白逸霄,走到他的营帐门口,刚想撩开帐子听见里面的说笑声,她就停住了脚步,想了一会儿,还是先去找祖母了。
白老太君因为白逸霄的伤着实担忧的一番,还好最后有惊无险。不过却触动了老人家心里的忧虑。
“我白家军一生为保家卫国而奋斗,以战死沙场,为国捐躯为荣耀。可如今遭皇帝猜忌,我的三个儿子一一折损,皆是死于非命。”
白老太君叹息着说,“你祖父常说我们白家人死也要死在战场上,可是他万万想不到,我们没有死在敌人手里,而是被自己人谋害。”
白老太君接着说道:“我不想让我的孙儿也步他叔父的后尘,就是老婆子我私心也好,护短也好,一定要保住逸霄。他虽是我们白家人,却终究与我们白家无缘,这样也好,总归过上平静安全的好日子。”
转而又对白一斓说道:“一斓,你也跟你表弟走吧,我就算拼了老命也会护住你俩。”
白一斓听了她的话摇摇头,说:“祖母,我们都逃不掉了,魏成均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他一定会保护逸霄无恙。我若是再离开,惹得众人猜忌,恐怕一个也救不了。现如今只能想方设法把逸晨和一曦送到安全处。”
“白家委屈你了,一斓。”
白一斓从老太君那里出来,纵使再怎么低调也逃不过这样的结局,白一斓忽然有些宿命感。
白一斓面色如常,去见了魏成均,说边塞苦寒,不如上道折子让白逸霄早点回去养伤。
魏成均虽然对她的说法有些奇怪,毕竟白家人糙养惯了,只要性命无忧就行。但也没有多问,他也想白逸霄好好修养,这里清苦,养了这么多天,脸上丝毫没有血气。
于是迅速写了道折子用魏家的府兵带去京城,顺道安排一下白逸霄到京城的疗养。
“我在这儿也挺好的,”白逸霄躺在马车上,看着他们两人,“你们非让我回去。”
“在这儿能做什么,只会添乱。”白一斓毫不客气的说:“反正你的任务完成了,早点让你回去论功行赏,不好吗?”
“我不着急,府上什么也没有,回去干嘛?”
魏成均说道,“我已经安排好了,回去之后你去我家别苑疗养。”
“润山兄,你也舍得…”碍于白一斓在场,白逸霄稍微矜持了一下。
“对于你,没什么不舍得的。”魏成均说。
白逸霄脸上一红,说:“唉,那好吧,这句话还可以这么说。”
马车要走时,白一斓忽然扬声对他说:“你要是遇见萧右相,就告诉他,‘来世有缘,定不相负’”
白逸霄听了她的话有些奇怪,想要问时,马车已经走远了。
罢了,这姐姐肯定以为家国难以太平,她和情郎偏偏许下这么个盟誓,……一切未可知呢!
京城里,都在传白家军又获得了大胜,领将白逸霄战死沙场。
清雅居内,阮青听到消息时弹崩了一根琴弦,他急忙站起来,跌跌撞撞的走向前去,惊骇的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小厮站在门前,悲戚的说道:“大家都在传了,您节哀顺变吧。”
听闻他战死的消息,阮青痛哭,“若是当时不让你回到白府,你也不必有今日之祸。我宁可你当个浑浑噩噩的浪荡子,也比你战死沙场平白丢了性命得好。”
他悲叹一声,竟然将面前的琴给砸了,“都怪我,都是我的错,我当初就不该给他玉佩,就不该让他回家去!”他的眼泪滑过清冷的面容,“若是不回去,还能活着,我宁愿他做个浪荡子,也不愿他如今成为刀下的冤魂!都是我的错!”
他以手握拳,捶了胸口好几下,也没能把这口郁结悲痛之气打散,他泪如雨下,放声大哭,哀叹白逸霄的英年早逝。
正当他沉浸于悲伤无法自拔的时候,有人撩开帘子走了进来,“原来你对我是这样想的,我还真想不到你对我如此的情真意切。”
来人正是传说已死的白逸霄,他脚步稳健,像寻常般笑得没个正经。
阮青听见声音,转头见了他愣在原地,他眼角还有泪光,那瞪大的眼睛活像见了鬼。
而眼前的确是活生生的人,白逸霄看到被砸了的古琴,感动的说道:“伯牙绝弦为子期,今日阮青为我摔琴,阮青哥,原来这么看重我。”
白逸霄深情不已,含情脉脉给的看向阮青。阮青深深的吸了口气,一手抵着额头,可还是没有平息怒火,他原地蹦起来,三两步走到白逸霄面前,暴怒的伸出手去掐了白逸霄的耳朵,“你竟敢戏弄我!你你你......你竟然拿这种事来戏弄我!”
阮青逮着白逸霄恨不得掐死他,白逸霄弯着腰,求饶道:“哥哥哥,我错了,你饶了我吧!我身上还有伤呢!可疼死我了。”
阮青冷哼一声儿,才把他放开。
为了安抚这位面冷心热的朋友,白逸霄解了衣衫,展示了满是绷带的身躯,才消解了阮青的部分怒火。
阮青吩咐下人收拾了室内的狼藉,白逸霄左看右看,说道:“怎么没见到玉蝉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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