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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4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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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瑟刚才神情恍惚,一时走神,他问:“你说什么?”

“我说的还不够明显吗?”魏成均暗含威胁,“你若敢在外面诋毁他一个字,我就能让你和陆家从此消失。”

陆瑟听了之后,说:“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笑得癫狂,“好好好,你就这么护着他,若是我也这么护着他,若是我也......”

魏成均不知道他自己在那儿嘟囔什么,见威慑的意思达成,以后不会有人再提起“礼物”这回事儿,就打算离开,离开之前还警告,“若是三天之内,金瓢还未奉上,我就带兵踏平你的这座百花楼!”

第二日,平津就听下人来报,说一位叫陆瑟的商人找白逸霄。

平津向魏成均请示,这一回,魏成均没有阻拦,直接叫人进来。

偏厅,平津守在门口,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人,白逸霄卸了脚链,穿戴一身整齐的衣衫与陆瑟相对而坐。

他小心翼翼的接过木匣,一打开,里面有一个金灿灿的如农家水瓢一样的事物,白逸霄把它拿起来,重量比寻常金子要轻。

陆瑟说:“此物虽有金子的光泽,可不是金子做得,只是镀金,也不是铜铁,我至今不知道这是什么材质。而且它不易变形,里面的花纹保存良久还分毫毕现,我猜测这一定是某个机关的密匙,只有严丝合缝的放在一起才能打开机关。”

白逸霄用手摸了摸金瓢内壁上的网状纹理,他仔细一看,这金瓢有摔过的痕迹,平滑的外壁上瘪了几处。

“原来这传说竟是真的。”

“是真的又如何?关于宝藏在何处可一点消息也没有,光有钥匙又有什么用?”

白逸霄问他:“你走南闯北,寻找了这么多年,竟也没半点消息?”

陆瑟摇摇头,“我行商这么多年,走南闯北,攀过高山雪洞,还进过地下墓穴,就是打听了各地神秘传说,通通没有关于此金瓢的半点消息。”

白逸霄将金瓢放回盒子里,“那就当它是个观赏之物吧。”

陆瑟问:“那我的信呢?”

白逸霄手一顿,叫平津来把金瓢收好,看着陆瑟渴求的眼神,平静的说:“没有信,是我诳你的,我怕你不给我金瓢,也伺机报复我。”

陆瑟呆滞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冷笑道,“你这是空手套白狼啊!可真是好手段。”

“我这也是无奈之举,况且这金瓢本来就是我们白家的。”

陆瑟说:“你大可不必这样,你是他的侄儿,是他唯一的血亲,我再怎么样也不会伤害你。”

白逸霄不太相信,只是说:“听我堂姐说,他死之前非常安详,没什么心事,死得解脱,走得安详,他应该是放下了。”

这几句话总算是安慰了吧。

可陆瑟不领情,“反正他死了,他说什么也任你编排罢了!”

白逸霄挑了挑眉,不说话了。

“我听闻你从前混迹青楼,混的还挺好的,怎么现在与魏成均在一起了?”

白逸霄还不知道是陆瑟把他送上魏成均的床,只说:“我与他是知己好友。”

“你是当我看不出来吗?”陆瑟说,“你既爱女人,又和男人在一起,你是否也太花心荒唐了些?”

白逸霄抬眼看他,反问:“那我是负了女人的心?还是负了男人的心?若详细说起来,最花心的不是你吗?”

白逸霄不似魏成均那般毫不知情,戳人伤口,一戳一个准。

“我听我祖母说,我小叔本来身体不好,但是精心养着也未尝不可陪她到百年,可惜遇上你这么个薄情寡义的骗子,白白短了好些寿命。”

陆瑟听他提起白景湛,便心口一涩,想挑拨的话一句也说不出了。

白逸霄接着淡淡说道,“况且我从前虽风流,也是耽于美色,不耽于□□,所以,你还想与我相提并论,可别妄想了。”

陆瑟一噎,气了个够呛,昨日里在魏成均那里受了气,今天在白逸霄这里栽了跟头。

自打成了陆家家主,陆瑟少有这么闹心的时候了,他怒极反笑,“果然般配!”

白逸霄也不知道昨日陆瑟和魏成均的谈话,他说道:“至于我与魏将军,请你最好谨言慎行。”

陆瑟第二次遭人威胁,直接问:“哦你能把我怎么办?”

“且不说魏将军会怎么做,我在江湖上也认识些人……”白逸霄含蓄的点到为止。

陆瑟偏要刨根问底,“你认识人我就不认识了?怎么,你这么个刚混江湖的马帮头子可比得上我这陆家几十年的经营?”

白逸霄微微一笑,“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我也见识过许多大户,因为经营不慎变成破落户的。像陆掌柜这样家大业大自然有些自信,商号遍地,产业众多,像棉纺,像粮食,又像这西域的酒,可是为商的不怕被人偷,就怕贼人偷了还惦记,不怕贼抢就怕被抢了还无处申诉,到时候人财两空,你说是吧?”

他说的这几项产业都是他陆家的主要进项,陆瑟不由得产生几分忌惮,重新打量他。

初见他时他就看他举止文雅,像个书生,而言谈之中气定神闲,他故意饱含气愤的说:“我倒是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白逸霄可不是脸皮薄得跟纸似的小书生,被刺一下就原形毕露。

他神色自若,悠悠说道:“江湖险恶,我也是从别人那里得来的教训。陆掌柜不必紧张,我就是举个例子,还从未这么做过。”又说:“毕竟为了一时意气而铤而走险,不太值当。”

此话一语双关,陆瑟怎么会听不出来?

真要去闹他还真得不了什么好处。他轻轻笑了笑,“其实我原本也没有什么恶意。既然你这么说,我就不再提了。”

白逸霄见他这样说,就斟了酒,二人碰杯,算是一酒泯恩仇,这件事就算揭过。酒刚抵到唇边,陆瑟忽然意识到白逸霄还不知道自己绑架他送进魏府这件事。

他脑子转了转,饮下酒液,就当什么也不知道。反正这两个人看起来好着呢,都会为对方威胁他这个无权无势,也无江湖势力的小小商人。

该说的都说完了,陆瑟起身,“你若将来有事,可以来找我,我就看在你小叔的面子上照拂你几分。”

白逸霄平静无波的眸子有一丝诧异闪过,说道:“那就多谢了。”

陆瑟又说,“那个魏成均看起来还是挺靠谱的,你若是喜欢上他也不错。”

最后这一句白逸霄没大听明白。不过陆瑟也没想多解释,就告辞了。

夜里,烛火幽幽,魏成均踏进门里,就见白逸霄安然的坐在藤椅上,就像在专门等待他回来一样,一时情不自禁,揽住了他,在他鬓角落下一吻,“过几日,我要回京城,带着你一起走,你也想看看你的家人吧。”

这三年白逸霄从未踏入过京城,也不知那些死去的亲人有没有因为他没去看她们而怨他。

白逸霄心里一痛,轻声说道:“好。”

魏成均眉眼稍喜,接着说道:“白府已经修葺好了,你若想,我可以带你回去看看,你从前不是说白府里的枣树长得特别好吗?我看了看,那树只是烧焦了一块儿,根基未损,若是今年回去,或许还能……”

魏成均难得说了这么长的一段话,白逸霄却打断他,“润山兄!”

魏成均脸色一僵,垂眸看他。

白逸霄薄唇轻抿,闭了闭眼开口道:“我想见马帮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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