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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嫣然(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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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修为三十年,断一腿。”

沈浔的灵力瞬间充斥全身,他闭着眼,细细感觉着周遭的不同,触及苏舸的时候他停顿了片刻,心道果然惹不起。

“确实有一个瘸子,但是他的修为已经散了。”他琢磨着,忽然睁开眼站起来,极其避讳地跳到一边,“就在这下面,已经死了。”

他连退好几步,苏舸连忙扶住他,沈浔一声干呕:“好多、好多腿啊。”

“你先休息一下。”苏舸将他拉到墙边,话音未落,一瞬寒光飞溅,他带着沈浔一躲,“有别人?”

沈浔只觉得天旋地转:“不能够!”

“机栝!”苏舸再避一次,伸手一推,两人分开躲到柱后。

苏舸探出头,又一次袭击直击他的门面:“有人,再试一次!”

沈浔抵触地大喊:“不要!”

苏舸“啧”了一声,屋内没有多少光线,仅有的亮度只是那一点点弦月的月光,他看着坐在地上的沈浔,忽然道:“还有人会闭息探物?”

沈浔也看向苏舸,对方和自己是一样的表情,都是在搜索心中的名单,良久他斩钉截铁地回答:“不可能,是夜眼。”

沈浔伸手入怀,掏出来一支从澹光台顺走的信号烟花,他不好意思地笑笑,苏舸却没有生气,心有灵犀地点点头。沈浔举了一会儿,无奈地道:“可是没有火。”

苏舸道:“无妨,扔出去。”

沈浔听话地往后一抛,苏舸催动灵力迅速凌空画符,一道火光准确无误地点燃了烟花,火花立即四溅开来,将整个屋子照得一片灿烂。两人趁机扑窗而出,飞速隐入院中。烟花还在乱窜,闪得沈浔满眼飞萤。他刚想说话,却发现身边根本没有人。

而另一处屋脊上,苏舸截住了一个人。

月光映在苏舸的脸上,却将那人藏在了阴影下。他比苏舸矮了近一头,黑布蒙面,仅仅露出一双无比明亮的眼睛。

“呵。”

对方先笑了起来,冷冷的却又甜甜的,分明是个女声。她歪着头毫不避讳地直视着眼前人,仿佛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苏舸开了口:“你——”

“我是谁?”她打断苏舸的话,再次笑了起来。

苏舸不禁蹙起眉头:“你有病。”

女子的笑声戛然而止,右手一递,苏舸抬手格挡,对方却只是虚晃一下转身向下跳去。

沈浔刚好站在下面,迎面飞来一人,他下意识伸出手,对方却狠狠地伸出了脚。

一股力道拧上女子的腰,将她凝滞在沈浔胸前,女子将身一扭几圈翻滚脱开了身,沈浔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苏舸落地,将腰带重新系好,女子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走近自己。她的左腿上分别插了三根银针,正是沈浔扎的,而针是方才从柱子上拔的。

苏舸摘下女子的蒙面,一张精致的脸蛋露了出来,明眸微嗔,面容似冷似嫣,犹如一株冬日里的梅花。

苏舸有些诧异:“是你?”

“俟清君见了哪个女子都喜欢这么说吗?”女子从背后伸出手,腿上的三根银针吸到了她的手中,她突然揽住了苏舸的颈项,一枚银针正对着他的陶道穴。

“真不愧是俟清君。”女子轻轻一笑,自己的颔下垫着一支玉笛。

沈浔饶有兴致地盘腿坐好,女子偏头看向他,沈浔道:“你们继续。”

“可惜有旁人呢,下次再见吧我的俟清君。”女子抽回手,飞快地在苏舸耳边一吻,苏舸一怔,慌忙将她推开。

女子回身蹬墙再次上房,沈浔拔腿就追:“别跑呀,我还没看够呢。”女子待他追到外墙掷出一排银针,沈浔再一躲就落在了墙外。

女子盈盈笑着,窜入了附近的人家院中,再寻找已然不见了踪迹。

哗啦一声铃铛响,沈浔回过头,一只小毛驴抖了抖耳朵。

过了半晌苏舸跳出墙外,他不解地看着这一人一驴,沈浔无奈地摊开手,前者亦摇头道:“尸体不见了。”

沈浔扯着毛驴的缰绳,毛驴满不情愿地喷着鼻子,反而靠向苏舸。

“得,这是你那小相好儿的畜生吧。”沈浔一扬手,缰绳搭到了苏舸肩上,小毛驴自觉地颠过来,蹭了蹭苏舸的手臂。

沈浔托起毛驴颈部的铃铛晃了晃,总觉得似曾相识:“那美人儿是谁呀?”

苏舸抓过那只铃铛扯了下来:“不知道。”

沈浔学着苏舸的样子,扯了把毛驴的耳朵:“是你?”然后掐着嗓音抱住毛驴说,“俟清君见了哪个女子都喜欢这么说吗?”

苏舸耳上突然泛起绯红:“别、别说了。”

沈浔凑过来道:“哟——”

苏舸飞速抬起笛子封了他的哑穴,想了想又把全身封了,随后,他心满意足地牵起毛驴转身走了。等沈浔拖着站得僵硬的腿走回去,苏舸已经换回了自己的白衣,柔和的脸上看不上出一丝愧疚,甚至都没有抬头看他。

沈浔扑到桌上哀嚎道:“俟清君,你害得我好惨呀。”苏舸听见这三个字手抖了一下,沈浔一阵坏笑,“来,我们继续晚上的话题。”苏舸抬起毛笔一指,沈浔往后一仰,“看来我有必要学学移经闭穴。”

苏舸不想理他,把身子扭向一旁,沈浔笑嘻嘻地凑过来,想了想又跟他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你倒是说说,你是不是认识她。”

苏舸认真书写着:“不认识,只在幻祟山你跌落的山洞里看到过。”

沈浔还在等着,对方却没了话:“然后呢?”

苏舸道:“是一个幻影。”

沈浔抱怨道:“我的哥哥,你就不能多说几个字儿?”

苏舸懒得看他:“话多伤气。”

沈浔:“???”

沈浔靠在床边,隐约回忆起幻祟山的山洞,那一晚他也看见了一个幻影,当时还以为是魑魅魍魉:“我想起来了,我好像也看见了,当时她站在角落里。”他比划了一个曲线,“对对对,就是她。”他直起身,“你连脸都看见啦,还——唔唔唔?”

苏舸道:“你以为坐得远我就点不到,幼稚。”

沈浔不能说话,死鱼一样躺着,不知不觉就睡了一觉,醒来苏舸还坐在那。苏舸见他醒了就敲了敲桌子,上面摆了几张符箓。

“这个给你。”

沈浔接过来,把墨迹未干的符捧在手心,和他画的爆破符不同,苏舸画得格外精细:“俟清君,你善良得让我想以身相许。”

苏舸冷冷地看向他道:“我只是在等——”

沈浔打断他道:“嗯嗯,我也爱你。”

苏舸伸出两只修长的手指,沈浔立刻扭转话题:“一看就是一笔成型,这个范围有多大?”苏舸没有说话,这几天来沈浔也渐渐习以为常,他接着问道,“炸头牛?”

“炸个鱼塘?”

“炸个房子?”

“……”

“炸个山头?”

“嗯。”苏舸终于应了一声。

沈浔如获至宝,孩子般地叫道:“我的天。”

苏舸眼角微微一弯,旋即恢复以往:“吃过早膳,你再同我去个地方。”

沈浔脱口道:“去哪都成,愿随君天涯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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