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定谔的星命(2 / 2)
【这么说来你是不想承认我了?不过没关系,你真正的主人还得等几年才来呢,到时候希望你能接纳他吧,当然前提是他没有被命运大神吃掉……】
天龙座圣衣的小宇宙沉默半晌,然后青龙的身形游动起来,钻回了圣衣箱,那股压迫十足的力量也消失殆尽,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这样应该就算确认完毕了吧?我伸手摸了摸圣衣箱,它没有再给我任何反应,于是我掉转方向,用力蹬腿往上游去。越往上瀑布冲击导致的压力就越大,我顶着几乎劈头盖脸砸下来的水压拼命往上拱,眼睛几乎都能看到水面上的岩壁了,可是,就差这么一点距离,我惊恐地发现我的小宇宙开始减弱,潮水般的疲劳感上来了!!!
该死!在下面耽搁太久了!
我第一反应是叫艾俄洛斯来救命,但是转念一想,有史昂在旁边盯着,他就是想救我也不好直接下来,那就只能靠自己了。说实话我真的不想被史昂的念力捞上去,因为之后必然会被那个老头子当成笑话讲给童虎、讲给艾俄洛斯、讲给远在嘉米尔的穆和尚未出生的贵鬼!
干!太丢脸了!我才不要啊啊啊——
在强烈的求生欲望支配下,我将所有的小宇宙集中到右拳,奋力往上一击!
耳边响起了一连串爆裂的声音,周围的水浪被小宇宙的热量迅速蒸发,随即水汽汇聚成了一条模糊的龙形,咆哮着冲破了水面直贯云霄!而我也被这股力量带出了深潭,一头摔到了岸上。
模糊中我看到史昂的身影一闪而过,然后我就躺在了童虎的身边,他低下头关切地看着我:“感觉如何?”我揉着脑袋爬起来,活动着酸痛的四肢:“我没事。不过天龙座的圣衣好像不太喜欢我,它拒绝了我的交流再次陷入沉睡了。”
童虎若有所思,然后看向史昂:“如你所见——那还需要再去一趟么?”
呃?我茫然地看着史昂,去哪儿?
史昂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然后用念力再次把我拎了起来:“我们马上就回来——小子,屏住呼吸!”
一阵令人头晕目眩的晃动之后,周围的景色已经由郁郁葱葱的五老峰山林切换成了白雪皑皑的高山雪原,寒风呼啸,疯狂地往我领子里灌,很快我就感觉不到自己的四肢百骸了。在我们面前耸立着一座石塔,表面看上去爬满了裂缝,而此时有个紫色的身影从石塔里闪了出来,望着史昂点头行礼:“老师您回来了?这位是?——”
史昂把我丢给他:“给这小子暖暖身子,一会儿我带他上去看星命。”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瞥了一眼浑身抖得像筛糠的我,连忙把外袍解下来把我劈头盖脸罩个严实,拉着我跑进了石塔。
石塔内部倒是暖和的很,里面是典型的藏式牧民居家风格,厚厚的羊绒毯铺在地上,旁边支了个炉子,上面放着一个特别大的锡铁壶,咕嘟咕嘟往外冒白烟。穆让我随便找个地方坐下,然后跑去床上扯了一块毯子把我整个人裹起来,又起身去柜子里拿了个瓷碗,从锡铁壶里倒了些黄褐色的液体,吹了吹,然后递给我:“这个是酥油茶,你先喝口暖暖身子吧。不过这个东西一般外来人都喝不惯,如果你实在受不了,我可以给你加点糖和牛奶调味。”我感激涕零地接过,确认温度后喝了一大口,啊~舒坦。
说实话现在就是端一碗热砒/霜给我我都敢喝。看着穆忙里忙外的样子,我愤愤地咬着瓷碗边儿,对史昂的鄙视又上了一个台阶:这个死了都不安生的臭老头!老子刚从水里爬上岸,头发都没擦就被你拎到世界屋脊吹冷风!脾气这么恶劣除了穆谁受得了?!可怜人家小小年纪给你使唤得跟童工似的……
“我仿佛听见有人在说我坏话~”史昂阴魂不散地贴在我的背后吹气,惊得我手一哆嗦直接把瓷碗扔了出去!眼看里头还剩一点酥油茶就要亲吻干净的羊毛地毯,我吓得直接蹦了起来:“小心——”
然而就在瓷碗即将砸到地上的那一刻,忽然石塔内的空气凝滞了,然后我就眼睁睁地看着飞溅到空中的液体像录像机倒带那样流回了碗里,那个瓷碗也翻了过来,平稳地飞到桌子上放好。一直背对着我忙碌的穆这才转过身来,冲我微微一笑:“不用担心,你看,没事了。”
……哦,差点忘了,你们点点眉一族都是念力高手,根本就不怕手滑砸碗这种低级错误,再说就是不小心砸坏了,大不了自己补好么,连圣衣都能修补,补个碗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还有精力摔碗,说明你已经恢复了,那么——”史昂打了个响指,我眼前一花,然后脚底突然就悬空了!
我手忙脚乱抱住眼前唯一的一根柱子,环顾四周,这才发觉自己似乎被带到了石塔的顶端,手里抱着的其实是个类似避雷针的塔尖,顶层的屋檐面是倾斜的,往下看就是万丈深渊,周围寒风大作,吹得我几乎要像旗子那样整个飘起来,如果我不想滚下去被狂风刮走,就只能死死抱着塔尖,拼命地把屁股往回收。
史昂高高在上地飘浮在我的头顶:“抓稳了小鬼,你要是掉下去我可不管——现在,尽你最大的努力燃烧小宇宙,我没叫停就别停,听见了没?”
我哆哆嗦嗦地点头开始燃烧小宇宙,一边咒骂这个为老不尊的家伙,一边抬头试图偷窥他的裙底风光。
……也不知道这个天都没黑彻底的时间他要怎么看星星?
但是很快我就没心思考虑别的问题了,为了避免自己手脚一滑从石塔顶端滚下去直接摔成肉饼,我必须在燃烧小宇宙的同时玩命把自己往塔尖上凑,还要抓紧身上的毯子避免被风吹走,冻出来的鼻涕眼泪都是横着飞的,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不知道过了多久,史昂终于完成了他的观星大业,阴沉着脸把我拎下了塔顶,把我身上的毛毯和外袍扒下来还给自家徒弟,然后把我单独传送回了庐山。我晕晕乎乎地爬起来,晕晕乎乎地凭借本能回到了自己的小屋子里,吸了吸鼻子,然后一头栽倒——几个小时内经历跳水潜泳+高原反应+寒风灌脑,我的身体终于不负众望的……感冒了。
“该死的史昂……老不正经的臭老头……”我躺在床上咬牙切齿,捏着鼻子给自己灌中药,“我诅咒你下辈子投胎变成个大王八!阿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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