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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束光(求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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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 华灯初上。

星禾湾C区的独栋洋楼却静悄悄的一片, 不见灯光。

厚重的窗帘把一切都挡在了窗外,床上躺着的人也好似察觉不到昼夜变化, 安静地消磨着时间。

闻缨早就累得没有了力气。

她枕在娄鹤的臂弯里,找了个舒适的姿势进入梦乡。

他微阖着眼, 火热的手掌还附在闻缨的腰上, 无意识地抚摸着。

闻缨不满地推开了娄鹤的手, 不满地哼叫了一声, 翻过身不愿搭理他。

娄鹤的意识逐渐苏醒过来。

他紧随其后地侧过了身子, 再度伸长手臂抱住了她,呼吸落在她耳畔, “再来一次?”

“……”神tm的再来一次。

闻缨没好气地推开了娄鹤的脑袋, 挣扎着从他怀里坐了起来。

白嫩的小脚无声地踩在地毯上, 她拉开窗帘,屋外的夜色映入眼帘。

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地落了下来, 在黯淡的天光里独自美丽着。

闻缨莹白的指尖轻触过玻璃窗, 漫无目的地书写着某个不知名的符号。

她不怕黑,也不怕孤独, 却曾经害怕过这样的雪天。

像闻明远离开时的那个夜晚,也像娄鹤短暂出现过的那个夜晚。

但在这样的时刻,她却从中窥探到了岁月静好的味道。

“不睡了?”娄鹤靠在床头看着她, 嗓音暗沉微哑。

闻缨侧对着他, 琥珀色的瞳仁里微光点点, 好似藏了一整夜的星空。

无畏又透明。

暖黄的壁灯吻过她的脸, 精致的面部轮廓是工笔画也描不出来的完美。

娄鹤磨砂着手里的戒指,心想着什么时候得给她换上一个订婚戒指,最好再弄个链子当项链。

闻缨的手柔弱无骨,手指细长,连指甲也是小小的。

她很喜欢戴戒指,只是经常会把戒指弄丢。

上回他给她戴上的素戒,她就弄丢过一次,后来还是他给她找到的。

他想得入神,直到闻缨冷不丁地回头看向他。

屋外是昏暗的夜色,她站着的地方,占据了所有的光。

娄鹤掀开被子走到了闻缨面前。

“怎么了?”他按着她的肩膀,低下头绞着她的目光。

闻缨还有点茫然。

她缓慢地抬起下颌,对上他的眼睛,“饿了。”

娄鹤笑开了眉眼,伸手揉了揉她发顶的头发,“想吃什么?”

他揽着她,一路往楼下走。

“西红柿鸡蛋面。”闻缨眯起眼回答道。

娄鹤的厨艺一如既往地优秀。

大多数时候他都无底线地纵容她的喜好,偶尔的拒绝也是为她着想。

他们很少吵架,如果有的话,也只是闻缨单方面的冷淡,不出一个小时就会破功。

私底下的她,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清冷出尘。

娄鹤偶尔也喜欢逗她,尤其喜欢看她担心自己的模样。

闻缨总觉得他幼稚,但却掩饰不住嘴边的笑意。

如果一辈子都能这样过下去的话,似乎也是个不错的活法。

她没有太在意徐敬一的说辞,但拜他所赐,她难免会想到和娄鹤的以后。

时间一天天过去,就在闻缨以为娄鹤没有求婚意向的时候,她被狠狠地打脸了。

是的。

生活的精彩之处就在于,你始终无法预料到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这半年里,闻缨加入了国内最顶尖的芭蕾舞团,每天在练习和演出之间忙碌着。

因为她过硬的技巧和不小的名气,也确实常常会收到其他国际舞团的邀约。

而最令她没想到的是,除了黄淮之外,当真有导演想找她拍电影。

葛冬生是大师级别的导演,在国内的影坛有着很高的地位。

他25岁时执导的第一部电影《逢生》就获得了迦南国际电影节的银狐奖,30岁时年执导的文艺片《末班车》则一举拿下了含金量颇高的斐林国际电影节金鹤奖。

三十年的导演生涯里,他拿下了太多的荣耀,为国内的电影事业做出了不小的贡献。

电影和纪录片的区别很大。

虽说女主人公是芭蕾舞女演员,但葛冬生导演在选角方面依然有着很大的空间。

放眼现在的娱乐圈里,就有不少的女明星是跳芭蕾出身的。

所以在听黄淮说葛冬生导演提出要和自己见面的时候,闻缨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

她和娄鹤都很喜欢看电影,也算是葛冬生导演的影迷。

拒绝也是不太好拒绝的,毕竟人也没有逼着她去拍电影。

见面地点被安排在了一家名为“静”的茶馆里等着了。

宽敞明亮的房间被榻榻米大面积地铺满了,茶桌上的茶具整齐有序地摆放着,淡雅的茶香飘荡在四处。

黄淮来得早,葛冬生几乎也是踩着他的后脚就来了。

年龄差将近三十岁的两人俨然成了忘年交。这次也是因为看了黄淮的纪录片,葛冬生才有了想找闻缨的想法。

黄淮穿着剪裁得体的白衬衣,清隽的面部线条在充足的光线下反而透着冷。

他有着一双艺术家的手,沏茶的动作也相当流畅,像是一帧桢的电影画面一般。

“她答应的可能性不太大。”黄淮率先给葛冬生倒了一杯茶。

葛冬生呷了一口茶,精瘦的脸上带着一种世外高人所特有的淡然之色。

“不忙。”他露出了半个笑来,“我就是想看看她本人是不是和我想象的一样。”

“那她一定不会让你失望。”黄淮从不吝啬对闻缨的夸奖。

但事实上,他并不是一个温和的慧眼识珠之人。

相反,他本人挑剔得很,很少有人能从他嘴里得到褒奖。

葛冬生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才开始对闻缨好奇了起来。

他们相视而笑,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几分期待。

闻缨来得不算太晚,但到底还是迟了三五分钟。

“抱歉,我来晚了。”她拉开茶室的推拉门,对他们致歉道。

闻缨刚从舞团赶过来。

如果不是娄鹤非要穿过大半个城市去舞团接她的话,她大概不至于迟到。

她天生一张小脸,柳眉似蹙非蹙着,鹿眼是通透的琥珀色。

被她凝视着的时候,轻易就教人晃了神。

以闻缨的长相,哪怕是在美女如云的娱乐圈里,也是top级别的存在。

“我们也刚到。”黄淮说道。

他作为中间人,互相给他们介绍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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