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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青青(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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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歌正欲详说,不料秋信生突然打断问魏江月道:“不知江公子可定下回程日期?”

“便在两日之后。”魏江月见秋信生转移话题,心中便更加确认秋信生便是知情之人,只是此事不能急,便从善如流道:“我听秋歌说前辈常在四方游历,不常回银川,您的易容堂也是遍布各地,不知此次回银川是为何事?”

秋信生道:“我正要说此事,正好今日秋歌也在,不瞒你说,我也老了,庆阳与长安、洛阳的几处易容堂,我也早已无心打理,也是时候交给秋歌了,我回银川,正为此事,还未来得及问秋歌的意见。”

秋信生此言不虚,年轻时为赚些钱糊口开了易容堂,专卖些自己研制的药物以及胭脂水粉。因了自己易容之术闻名,生意越做越好。也确从年前起就一直在打算让秋歌去与各地易容堂的掌柜混个脸熟,以免自己一朝撒手人寰,秋歌无依无靠。

选择此时说出来,又强调庆阳此地,为的是试探秋歌对江公子的心意,倘若秋歌有意,自己也好摸清底细,早做打算。

秋歌也是自小随师父漂泊惯了,倒无所谓去哪里,只是不喜束缚,便道:“师父,您倒是一点也不老,只是倘若您说不愿受那生意的束缚,徒儿自当冲在前面为您挡上一挡。”

秋信生笑道:“你这个丫头倒是一点嘴上的亏都不愿意吃。只是你要替我去挡,还得有资格才行,各地掌柜的,要能服你才好。”

秋歌觉得新鲜,于是问道:“那当如何?”

秋信生道:“今年四年一届的武林大会,在庆阳召开,你且去随便打个榜上有名,让江湖之上知道有你秋歌就行了,并不难。”

秋歌道:“何时开始啊?”

秋信生到:“你便尽早启程去庆阳,庆阳的掌柜你也熟识,届时自然有人通知你,摆平了庆阳,长安、南方各地倒都不成问题。”

秋信生又转而向魏江月道:“既如此,江公子身体尚还有伤,此行去长安路途遥远,亡命之徒凶险,倒不如与秋歌同行,你二人有个照应,我倒省事。不知江公子意下如何?”

魏江月忙道:“秋歌武艺超群,倘若能同行,晚辈自然求之不得,只是秋老先生不同去吗?”

秋歌道:“对啊,师父,您不带我去,我和长安的掌柜也并不相熟啊。”

秋信生道:“我此去南下寻些珍惜的药草。你本与庆阳和洛阳的掌柜熟识,此去庆阳便好,长安事务暂不必你去。”

秋歌愣神,不知师父为何言语间如此不喜长安,也不愿自己去。

魏江月道:“如此也好,我家在庆阳,往后的日子也算有个照应。”

秋信生似笑非笑,看看秋歌,或许秋歌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考虑的行程正是在跟着魏江月走,真的打算护送魏江月回长安复命了。

秋歌反应过来,道:“江月,那究竟是我照应你,还是你照应我呢?”

......

是个正常人也不会这么说话,只是秋歌突感为何自己要去长安?为何一定要同行,于是故意出言刁难,扳回一城。

魏江月也没料到。并非没料到秋歌出口刁难,毕竟这几日下来,对秋歌嘴厉害也深有感受,只是没料到秋歌当真从善如流,直呼其名,而之前为了黛青能叫自己一句江月,也不知费了多少心思。

在黛家后山之上,便是年少的魏江月与黛青常去之处。

“青青,你是女孩儿,天天上山抓鸡捉蛇,一点都不娇小可爱不说,还脏兮兮的。”

“青青,你说你老头怎么想的,叫你黛青,这颜色多难看。”

“青青,你能不能不要捅蛇窝,不怕吗?我都害怕。”

“青青,你和我说句话啊。”魏江月强行拉过捅蛇窝的黛青,黛青眼红红的,魏江月愣了:“青青......你怎么哭了?”

黛青胡一把脸道:“谁哭了,我师父说了,叫全天下的人哭了我都不会哭。”

“青青,你怎么了?”

“闭嘴,黛青色不好看我也是黛青。你凭什么给我改名?”

魏江月虽不知黛青怎么了,也万没有给她改名的意思,只是想叫的亲切些,不料想黛青如此激动,于是便改口道:“不不,我觉得黛青很好看,黛青青,这样可以吧?”

魏江月就站在身后看着黛青,一句为什么也问不出口,事隔经年,黛青才告诉魏江月,只有她娘这样叫过自己,也说过同样的话,因为不喜欢黛青这颜色,便唤她青青。但事实大概是娘亲因了怨恨父亲,也一同不愿提这个姓氏罢了。魏江月的几句话,只是让黛青想起了母亲还在,还有人疼爱的日子。

“那你叫我魏江月,江月月,叫回来,别生气啊?”

黛青哼一声,并不理,将蛇从洞里引出来,一手捏着头,一手麻利的拔掉蛇的尖牙。

魏江月就这么看着黛青,也不说话,黛青觉得奇怪,嘴不知道停的魏江月也有安静的时候,于是回头问道:“你怎么不唠叨了,不觉得我脏了?”

魏江月道:“今日景色真好啊。野旷天低树,江清月近人。”

黛青嗤笑:“青天白日,何来江、月?”

魏江月指指自己,笑道:“此处江月。”

魏江月看着秋歌笑,一如彼时望着黛青,并不介意秋歌无礼蛮缠,便遂她的意示弱道:“到了我的地头,自然是我照应秋歌,倘若秋歌也能照应照应我,那自是更好。只是这回程的一路之上,我身体不便,还要麻烦秋歌多多关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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