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夜宿（2 / 2）

魏江月道：“养起来做什么？”

“给魏江月。”

魏江月一愣，盯着背对着他的秋歌，秋歌仰着头。魏江月道：“青青。”

秋歌“哼”一声，突然放下手直直倒了下去。都说梦行症的人在夜里走出去多远都能安稳回到床上等着醒来，但秋歌这是什么情况，魏江月也来不及细想，赶紧爬起来接住，秋歌便实实在在倒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魏江月将秋歌抱回房间安顿好，又回到自己的屋内，究竟，黛青身上发生了什么。魏江月想了半夜，到破晓时分才睡下。

翌日天光大亮，魏江月呵欠连天出现在房门外，正撞上神清气爽的秋歌。秋歌道：“江公子昨夜没睡好么？”

魏江月点点头道：“昨日深夜遇故人，粪坑边叙旧，熏得一夜无觉。”

秋歌听得曲折，疑惑的点点头道：“什么故人……粪坑？”

魏江月道：“那不重要。重要的是，秋歌你是什么时候失忆的？”

秋歌道：“我……我都失忆了我如何还记得什么时候失忆？”

二人一同下楼，魏江月想想也很有道理，秋歌接着说道：“记忆里，就一直都与师父在一起。”

魏江月道：“你有没有想过，可能丢掉的那一部分记忆，没那么平淡？”

秋歌道：“什么？”

魏江月其实很想将秋歌记忆里缺失的东西都告诉她，他非常想就坐在这里把他们往日里的一点一滴都向秋歌交代清楚，告诉她曾经的一切一切，但，过往不止有记忆，即使他能把一切都讲出来，对秋歌来说，黛青也不过是故事。现在的她，完全无法感同身受。

魏江月话到嘴边，又停了下来。如果不能感同身受，又何必，强求这一点记得与不记得。既然黛青又回到身边，在开始一次，又有何妨。

魏江月道：“我是说，我们再过不了几日，便能到庆阳了罢？”

秋歌正欲回话，便见乔泽从一旁走了过来，道：“江公子，姑娘早啊。”

魏江月与秋歌与他点头示意，乔泽又道：“二位要去庆阳？不如一道去？”

出门在外，诸如此类的请求很多，人有见面之情，一般都是不忍拒绝的，于是秋歌还未说话，头先点了个遍，忽而想起昨晚乔泽的那一番慷慨激昂的表白，便尴尬的顿住了。但魏江月与乔泽却谈不上什么见面之情，可能是见面成敌吧。

果然，魏江月道：“我们确要去庆阳，但三人同行，恐有诸多不便，抱歉了乔公子，我们庆阳再会。”

乔泽似是没料到，既没料到他们会拒绝，也没料到魏江月竟然拒绝的如此直白。便道：“如此，也好。”

待乔泽走远，秋歌道：“江公子当真坦率啊。”

魏江月笑道：“谢谢夸奖。”

秋歌道：“但愿我是在夸奖。”

魏江月道：“秋歌可不能得了便宜还卖乖，我这可是为你打算——你想，他乔泽要与我们同路，必然问你姓甚名谁，夏歌吗？”

虽说秋歌也并不希望被乔泽穷追猛打，但嘴上却是吃不得亏的，便道：“我就是告诉他我是秋歌又如何？”

魏江月噎了一口气，道：“所以还好我将他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