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约(1 / 2)
李宴菱可不是个好欺负的,闻言就走上前去,三两步到了石桌前,悠悠的坐了下来,像是在自家院子里面闲庭信步,端起茶壶自己倒了一杯,却没喝,而是拿在手上看了一眼。
然后说:“既然知道我是谁,想必碧菡姑娘也是下了一番功夫的,我不知道你是看中了我哥哥的权还是钱,且不论你如何蛊惑,总之相府你是进不去的,我奉劝姑娘一句,还是别白费功夫了。”
依碧菡的身份,就是给右相府当个丫头都有人嫌,更不用提是做姨娘。
若不是她那位蠢哥哥将冯氏气得卧床了,她根本不必走这一趟。
冯蓉看着李宴菱目光虽然还同从前一样懒懒散散的,可到底是被冯氏教养长大的,在这种场合是气势十足,光是往那里一坐,就瞬间压制住了碧菡。
然而碧菡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在风姿绰约楼呆了那么久,什么人没见过,因此也不惧,只道:“李小姐这话是说错了,并非是奴家纠缠着官人,而是官人舍不下奴家。”
说到此,她转眼瞧了瞧冯蓉,又说:“您可得看清楚了,冯小姐是多喜欢官人奴家也看得出来,不过后来却引发了这么多的事儿,奴家也劝过,可官人非但不听,还承诺要给奴家一个身份,说到底,李小姐该劝的人可不是奴家呢。”
“还不是你这个狐媚子,勾引住了哥哥,否则他怎么会——”李宴菱一下子被激怒了。
若她要是劝得动李宴亭,何必走这一趟。
“姐姐,不必动怒,就由我来同碧菡姑娘说两句吧。”
冯蓉原本是想不开口的,可碧菡说就说吧,还非要将她扯在一起,她那意思,可不就是她连青楼女子都不如了嘛。
冯蓉可是受不得被人这样轻视的,就道:“是,表哥是爱极了碧菡姑娘,可碧菡姑娘怎么就能确定,表哥非你不可的呢?”
说着,她淡淡一笑,眼神中带着些不屑。
碧菡一听,眉头一拧说:“冯小姐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呢,您不得官人喜欢,就非说官人不喜欢奴家吗,这未免也太可笑了。”
她咯咯的笑开了来,像一只百灵鸟,冯蓉看着她,暗道她确实是有迷惑人的资本,但可惜,她将目标定在了李宴亭的身上。
“碧菡姑娘可别这样自信,男人嘛,总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我认识表哥的时间可比碧菡姑娘要长多了,碧菡姑娘如果以为只要进了右相府就可以笼络住表哥的心,然后飞上枝头的话,就太天真了。”冯蓉笑道。
“冯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碧菡不知道冯蓉突然说这话是想要做什么,什么叫她太自信了,在风姿绰约楼的时候,只要是她看上的男人,就一定不会逃出她的手掌心,而这些人中,李宴亭的身份最尊贵,她也不是就这样拿下了他的心。
就连眼前的这位青州冯家的小姐,李宴亭也根本看不上的,她现在来说这些话,在碧菡看来,简直可笑。
冯蓉看得出碧菡是不信她的,也不恼,就说:“碧菡姑娘若是不信我的,那咱们就打个赌好了,如何?”
“赌什么?”碧菡成功的被她的话吸引住了。
冯蓉越过她,走到那株梅花树下,伸手折了一枝开放得最好的,然后拿在手中细细把玩。
见碧菡一脸好奇,笑道:“就赌表哥是不是真的喜爱姑娘如何。以一年为限,我可以说服姑母让你进府,一年以后,若是姑娘仍然是表哥身边的第一人,那我就甘拜下风,承认自己不如姑娘;若一年后姑娘已经被他人取代,那这后果可要你自己来尝。怎么样,赌是不赌?”
冯蓉一面说,一面将手中的梅枝上的花朵,一瓣一瓣的摘下来,不一会儿,手有余香,但整个梅枝,已经光秃秃的了。
那些梅花花瓣,掉到地上,她踏步从上头走过去,碾落成泥。
“蓉儿,你——”
李宴菱今日是来劝碧菡自己识趣离开的,没想到冯蓉自作主张说来打赌,还说什么要让碧菡进府,这可真的是无论如何她也想不到的。
冯蓉对着李宴菱点点头,示意她相信自己。
碧菡也没料到冯蓉会这么说,当下就乐了:“冯小姐莫不是被奴家气狠了,还是生了什么病,这赌约怎么看奴家都不吃亏啊。”
“是啊,怎么看都是对碧菡姑娘尤里,那这个赌,你打不打呢?”
碧菡仍然狐疑道:“你真的能让奴家进府?”
冯蓉点头:“这是自然,我会去说服姑母。”
听了她的保证,碧菡掩着唇一笑道:“好,小姐的赌,奴家应下了,若是一年后奴家仍然是官人身边的第一人,您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奴家要您亲自向我下跪道歉。”
说完,碧菡只觉得心中痛快,暗道这冯小姐怕是脑子有问题,难怪不得李宴亭的喜欢,以她的本事,不怕李宴亭不喜欢自己,这个赌,她赢定了。
↑返回顶部↑